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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手掌都被刺出無數芝麻小口,殷紅的血滲出來,將手中河水染成粉紅色。
喝完了水,一個將領對蕭定西喘著粗氣道:“臺吉!無論如何也得歇歇了,若是累垮了馬,我們更加沒辦法走出去。”
蕭定西勉強點點頭,吩咐大家停下來休息,一萬人頓時就那麼東倒西歪躺在雪地上。
片刻之後,有幾個人開始捂著肚子叫了起來,隨即喊叫肚子疼的人越來越多,連馬匹也痛楚地嘶叫著。
不知誰大喊一聲:“河水有毒!”
無數人立即慌慌張張地跳起來,叫著:“糟了!河水有毒!救命!救命!”
“快走!快走!敵人既然在河水裡下了毒,一定馬上就要追來了!”
“我們回不了家了!”
“我們都要死在這裡了!”
至此,這一萬殘兵再也沒有了隊形,除了逃走,他們心中已經沒了別的目標。
不斷地有一匹匹馬倒在地上,跑著跑著,也不斷有人捂著肚子從馬背上撲通一聲掉下來,劇烈的疼痛和心中的恐懼擊垮了他們的意志。
“姆媽!姆媽!”甚至還有人哭喊著叫起了媽媽。
唉!你們入侵別人的土地,搶走別人賴以生存的糧食財物,殺死別國的人,有沒有停下來想一想,他們也有媽媽。
蕭定西被士兵保護著,被迫跟著跑出了一段路,跑出一段後,他突然醒悟過來,河水並沒有毒,這是流經整個雲中三州的漬水啊。這麼大一條河,如果要下毒,那得多少毒藥?
士兵們肚子疼,是因為一個晚上太過劇烈的奔跑,又在內臟最熱的時候,喝下大量接近冰點溫度的水。只要大家停下來,燒點熱水喝,或者好好揉揉肚子,肚子就不會再疼了。
可是此時此刻,誰會聽從他的命令停下來?
大勢已去!當面前出現一隊整齊的苑軍攔路時,蕭定西完全明白了這句中原古語的含義。他木然看著身邊已經為數不多計程車兵。
士兵們還在極力掙扎,準備拼殺,但是他已經沒有信心掙扎和拼殺了。
忽顏臨走之前,再三跟他吩咐,不能小看青瞳,可他卻無法相信。青瞳他是見過的,在他的印象中,那個南苑來的女子不喜歡說話,人又很嬌氣,今天要暖玉,明天要珍珠裘,連吃飯的碗筷都要特地找大苑的匠人定做。
那是他心目中典型南苑女子的模樣,誰知這個嬌弱之人,領軍作戰居然這般狠毒!
一環扣一環,根本沒有給他留下一點餘地。
此刻對面那整齊列陣計程車兵催馬轉向兩翼,形成個弧形。整體隊形猶如一把拉開的巨大弩機,蓄勢待發,將所有西瞻的殘兵都包圍在大弩的射程之中。
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張黑中透紅的鐵弓,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泛著和架在弓弦上的鐵箭一樣的寒光。
這種弓是二十年來定遠軍中讓西瞻人聞之色變的神臂弓。
這隊人馬是定遠軍的神弩先機營。
領頭的人一聲令下,鐵箭齊飛,天色為之一暗!
撲通撲通之聲連綿不絕,馬背上的人紛紛中箭倒下。一輪齊射之後,又一輪利箭搭在弓弦上。
“下馬投降!”
苑軍用西瞻話高聲喊道。
“下馬投降!”
閃著寒光的利刃瞄準了他們,苑軍繼續高喊。
在這樣絕無倖免的境地下,這些殘兵的目光忍不住瞄向蕭定西。
蕭定西端坐馬上,一動不動,突然露出個奇怪的笑容,拔出刀來,喝道:“西瞻男兒,只戰死,不投降!”
“殺!”他大喝著縱馬衝上去。
弓箭隊的隊長馮羽瞄準了穿著華麗衣衫的蕭定西,嗖的一箭射了出去。蕭定西應聲而落,掉在馬下一動不動,長箭端端正正插在他的心口上。
苑軍歡呼起來,一片歡呼聲中,只有射箭的馮羽吃驚地轉過頭,道:“老大?”
別人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自己這一箭剛剛接觸蕭定西的身子,對方就自己掉下馬來,那一箭看似正中要害,實際上只是皮外傷而已。蕭定西雙目緊閉,卻是被石子打暈的。
能將時間拿捏得如此恰到好處,剛剛好箭到人倒,讓所有人都認定自己一箭射死了此人,除了任平生,還有誰能做到?
任平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像沒有這回事一樣轉過身去了。馮羽心中疑惑,卻也沒再多言。最後的掃蕩很快就完成了,不抵抗的做了俘虜,抵抗的直接射殺,結局毫無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