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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陛下!”
“保護陛下!”
他們退後,卻盡力將這些戰馬向偏離中軍的方向引導。可以預見,即便能讓戰馬停下來,西瞻士兵這一次也將面臨巨大的損失。
向偏營退卻的西瞻士兵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向中軍方向望去。
他們不可能不疑惑,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中間那無數個帳篷還和前幾天一樣安靜?難道說還是為了避免打擾皇帝養病?可是為什麼抵擋亂軍的始終是他們這幾個大隊的人馬?另外接近五萬人半點忙也沒有幫?
看看遠處,大殿下仍然在,仍然和他們一起,共同進行這場莫名其妙的戰鬥。士兵們儘管有疑惑,卻也還是隨著蕭定西的號令戰鬥著。
他們偏離中軍,也就給營地讓開了一個邊緣,不知什麼時候,連日來沉默的中營之中,漸漸進去了許多身影。
突然一陣驚天動地的呼喊聲從西瞻中營響起:“大汗死了!大汗死了!陛下!陛下被人殺死了!”
沒頭蒼蠅一般的部落屬兵和正在奮戰的西瞻本部士兵同時大驚失色。蕭定西大喝:“胡說!胡說!這是苑軍的詭計!”到這個時候,他終於明白了。
是,這的確是苑軍的詭計,可是他能將忽顏找回來,給大夥看看嗎?
“大汗在哪裡?”
“陛下在哪裡?”
部落屬兵和西瞻本部兵在整個營地裡遠遠近近地呼叫著。
“中軍說大汗死了!不會錯,是他們自己說的!”部落屬兵喊著,奔走相告。
“中營說陛下死了!”西瞻本部士兵也喊叫起來。
正文 第203章 今古山河無定拒(17)
“陛下死了!陛下死了!”
喊聲一出,整個營盤轉瞬崩潰!潰退成了一股不可抵擋的洪流。人在前,馬在後,互相擠壓,互相踩踏,再分不清敵友,也分不出方向,人插秧般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慘叫聲響徹天地。
苑軍營地中,張峰嵐快步進入帳中,道:“陛下,蕭定西帶著殘兵向北撤走,是否現在燃起烽火通知元將軍?”
“點燃烽火吧。”青瞳並沒有絲毫遲疑,好似正在鑽心般又痛又癢的並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她的眼角在收縮,嘴角在收縮,全身的肌肉都在收縮。蕭定西是他的大哥,她知道在所有的兄弟中,阿蘇勒和這個大哥感情最好。
如果蕭定西死在她手中,恐怕今生今世,他們兩個人心中都會有一道坎了。但是她能為了兩個人心中不產生芥蒂,便讓士兵們不要追擊,讓西瞻剩下計程車兵輕鬆逃脫嗎?大苑百姓用血汗供奉了苑室一家兩百年了,他們應該得到一個全心全意為他們設想的帝王,而不是一個把私心也納為考慮範疇的小女子。
二十三
蕭定西又氣又急,但不敢回頭,一路帶著剩餘的部隊狂奔,只剩萬餘的西瞻騎兵沒有攜帶任何糧食補給,倉皇向北方逃去。一直跑出很遠,才停下來略微清點一下。這一清點頓時欲哭無淚,他身後西瞻本部、薛延陀人、賀穀人、小部落屬兵,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夠一萬人了!
縱觀忽顏進軍以來,和元修僵持幾個月,損失不過千餘士兵。鎮川、桔谷、赫連堡、遐蘆郡四戰,折損人數加在一起不過五千。
後面陳平關、洛川、大散關等處戰役,那是忽顏有意驅趕部落屬兵去送死,即便這樣,每一戰最多折損萬餘,可是這一次營亂,卻讓他僅剩不到一萬士兵!而他甚至還沒有見到敵人的兵馬!
萬餘騎兵轟轟隆隆地踏雪而走,深夜中,總覺得身後有蹄聲跟隨。一路上不止一次,某個士兵叫著:“有人追來了!”然後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爭先恐後的狂奔。
西瞻殘兵在寒風中賓士了一夜,到天明時分,個個飢腸轆轆。馬匹也口鼻不停地噴出熱氣,口鼻乾燥,它們一個晚上不停狂奔,不吃草還湊合,不喝水可實在頂不住了,腳步越來越慢了起來。
可是急著出逃,糧食都沒有帶,誰會帶著水?蕭定西只好命人尋找水源,好在涉州整個州府都在漬水下游,走出不遠,就看見一條波光粼粼的大河。
馬兒聞到水汽,不用人催,自己便加快了速度向河邊衝過去。馬上的騎兵也都渴得狠了,來到河邊,幾乎是從馬背上跌撲下來,衝向水源。
雪下來已經半月有餘,大河雖然還沒有冰封,但是近岸處已經結了細小的冰碴,鋒利如同無數薄薄的小刀子,渴極了的西瞻士兵一個個伸出粗糙的雙手,將帶著冰碴的河水捧起來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