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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太監嘟囔:“這不是皇上跟前的瑞公公嗎?怎麼走那麼快,我剛想請安,他就過去了。”另一個推了他一把,笑道:“給他請什麼安!他那是有自知之明,說是伺候皇上的,你試試當著皇上的面叫聲陛下他敢答應嗎?大傢伙還不是照舊叫殿下!我看啊,還是繼續叫太子,他還願意聽一些。現在他跟前除了這個福瑞,還有什麼人伺候啊!這福瑞從裡到外,什麼活計都得做,連夜壺都是他倒,你還給他請安呢,沒看見他拿著髒衣服自己送浣衣處嗎?他忙得沒工夫答應。”說罷,哈哈大笑。
且說福瑞到了浣衣處,摸出一角銀子遞給管事嬤嬤,賠笑道:“嬤嬤,我找慧娘!”那嬤嬤接過銀子,笑道:“這浣衣處這麼多人,個個都能洗衣服,偏你磨牙,每次都單點慧娘,她手上有花不成?給你洗了,衣服就比別人洗得鮮明?”
瑞福作了個揖,笑顏如花:“這裡有一件衣服領子掛了線,慧娘補得巧,看不出,要不我主子又該發脾氣了。嬤嬤就當心疼我了。”嬤嬤哧哧笑著接過,回頭叫:“慧娘!你乾弟弟來了,注意衣服領子要補呢。”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出來低頭接過去,應了一聲就走,很老實的樣子。
說領子就是指的下襬。慧娘趁夜裡從衣服下襬中拉出寫著字的絹條埋在牆外,第二日上午這個絹條几次輾轉,最終被包進了御膳房一道細點心裡,中午這道特殊的茶點就擺到了德妃娘娘的面前。
司徒德妃一身素服,長髮垂腰,沒戴一點兒首飾,臉上也沒有一點兒脂粉,看上去倒比她以前正裝還年輕漂亮些。寧晏一直打著維護皇朝的旗號,對景帝的嬪妃保持禮遇,連這個反抗他的九皇子的親孃也沒有虧待。只是司徒德妃自從兒子入獄就一直素服唸經,不但葷腥不動,就連粗茶淡飯,每天也只吃一次。她不動聲色地看著送點心的小太監小手指似乎不經意地指了指那塊點心。她先吃了兩塊其他的,最後才把這塊拿在手裡咬著吃,吃完了喝茶漱口,送膳的宮女見她飽了就下去了。
司徒德妃從嘴裡吐出薄絹細看,臉上也不禁動容。伺候她的德馨宮女官採屏許久未曾見到德妃娘娘空洞的表情改變了,聽她狠狠地說:“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必成大器!還真讓那個老儒說對了,我把福瑞放在太子那兒這麼久,終於用上了一次!”
她喚過彩屏,低聲吩咐:“通知福瑞,就說私下裡有保皇的老臣在商討平逆的辦法,請太子居中聯絡!他現在病急了,說這個不愁他不上當。”她思索一下,伸出手指蘸著茶水在桌面上寫了幾句話,向彩屏道:“好好看看,記住了,讓福瑞想辦法哄太子寫下來,就照這個寫,一個字也不許錯!”
待彩屏看了許久點頭說行了,司徒德妃立即用衣袖把水跡抹去,又道:“東西到手後,直接去福心觀,這個人十分重要,千萬不能露了行藏。”彩屏小聲道:“娘娘,要透過太子畢竟多了幾分危險,那人手無縛雞之力,不如叫幾個人抓回來更利落。”
“笨蛋!我要直接去抓,寧晏能不知道那人重要?我就是鑽了寧晏現在對那人毫不在意的空子!等他明白,人已經到了我們手中。要不然抓一個人誰不會?聲張起來司徒府幾個家人能敵得過禁軍?這個籌碼只有捏在自己手裡,我們才有和寧晏談判的本錢!”她眼中露出狂躁的神色,彩屏忙答應著出去,臨行回頭,只見德妃娘娘一隻素白的手在大理石桌面上狠狠劃過,長指甲齊根斷裂。
七、福心
京都近郊的福心觀中,一身素衣的王賢妃正在打掃院子。這院子修得不錯,地上鋪著嶄新的青石板,這樣的大夏天也沒有多少灰塵。甘織宮地上當然也有青磚鋪地的時候,但那已經是兩百年前的事情了,如今早破碎得只有些看不出形狀的小石頭剩下來。石縫裡處處長著雜草,灰塵雖然不多,但畢竟沒有這裡容易打掃。
雖然在道觀中,她卻沒有做道姑打扮。老嬤嬤丁氏從廂房裡出來,忙道:“娘娘,你放著我來掃吧,真是的,怎麼又自己幹這種粗活。”
王賢妃微微一笑,並沒有爭執就把掃把遞過去,反正她基本已經打掃乾淨了。名分上,王賢妃好歹是四妃之一的賢妃,來到這福心觀時她本是帶著幾十個宮女侍從的,跟著一個出了家的嬪妃自然永無出頭之日,這些下人沒一個不大嘆自己時運不濟。幸而王賢妃沒有什麼主子架子,日常瑣碎小事都不用伺候,何況王賢妃本來就不受寵,如今遠遠地遷到郊區,景帝更是索性把她忘了。這些人久居皇宮,看慣了眼高眼低,很快就知道這是個討好也沒用的,就越發懶怠,難得讓她們動一動了。
丁嬤嬤接過掃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