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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顧回過頭來,笑盈盈介紹道,“這是我桓家阿兄。桓家阿兄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侍母至孝,母親遇見了,覺得他十分誠孝,便帶他回了公主府。今日陪著我過來賞春。”
遊雅等人聽她這麼說,便知這位桓姓少年並不是奴僕之流,面上多了幾絲鄭重,連程綰綰都從阿顧身後站起來,朝桓衍頷首為禮,“桓家阿兄。”
“不敢當。”桓衍連忙拱手,朝著這一群少女團團為禮,笑出一口白牙,“今日天氣清朗,幾位小娘子隨便玩耍,我跟在諸位小娘子身後護持就是。”
羅幼燻微微意外,她本以為阿顧是丹陽公主的女兒,定是自傲,見面見阿顧這般爽快,倒是心中親近起來,笑道,“……阿顧倒是個好性子,不像那顧大那般陰沉……”話音未落完,忽覺得衣袖一緊,被司檀從身後扯了一把,自知失言,忙住了嘴。
阿顧怔了怔,猜著她剛剛說起的,是自己的異母姐姐,韓國公府的長女顧嘉辰。
韓國公顧鳴一共育有二女,姨娘蘇氏所出庶長女顧嘉辰。丹陽公主所出的次女阿顧,自阿顧在關內道延州走失後,他的身邊便只有顧嘉辰這一個女兒,他鐘情蘇氏,對蘇氏所出的這個長女也疼寵異常。韓國公府的庶大娘子顧嘉辰,在長安也是頗有聲名的,據說為人美且靜,是個讓人喜歡的女子。多年過去了,自己歷劫歸來之後,只偶爾聽說過關於這個異母姐姐的一些隻言片語,對這個異母姐姐的為人性情幾乎一無所知。
今日風光明媚,吹蕩盡了天地間的不平之事,她不願意提及煩心之事,掠過了這個話題,笑著道,“這樂遊原風光正好,咱們既然來了,打算到哪兒去玩耍呢!”
遊雅連忙出來,將話題岔開去,“顧娘子說的是,現在已經不早了,咱們便都坐了馬車,一路慢慢逛過去。只要在午時前到鏡子湖,就不會錯過下午的馬球賽了!”
一眾人都點頭稱是。樂遊原上春光極盛,綠草生機勃勃,瀰漫起過人膝的草浪。不時有年輕男女相擁騎馬呼嘯而過。少女們騎馬乘車,向著原野深處緩緩而去,彩蝶兒翩躚飛舞,穿插在隨風吹拂的草場之中。歡聲笑語流瀉如同泉水。到了小鏡湖,湖如其名,便像一面鏡子,映照出藍天之色。湖邊風景優美,眾女尋了一處幽靜的地方,各人的丫頭取了隨身攜帶的架子搭成了一個圈,各個小娘子解了身上的外裙,系在架子上,搭成了一座裙幄。
裙子色澤十分鮮豔,明媚鮮豔的裙子在風中飄浮,映襯著各種顏色,新奇美麗。各位小娘子帶出來的丫頭將美酒佳餚一一擺放在裙幄中鋪在地上的餐布上,阿顧坐在當中,從未見過這般新奇的事情,望著天光透過飄浮的裙子染上了裙幄的色彩,覺得稀奇至極。
司檀笑盈盈道,“好容易出來一趟,總不能幹坐著,閒來無事,咱們來鬥草吧!”
鬥草是時下女子閨中盛行的遊戲,又稱為“鬥百草”,分為文鬥和武鬥。所謂文鬥,就是對花草名,女孩們採來百草,以對仗的形式互報草名,誰採的草種多,對仗的水平高,便以誰為盛方;武鬥則是雙方各擇一草,以草莖相交結,持己端向後拉扯。以斷者為負。大周文運昌隆,文鬥雅盛於武鬥。這些少女雖然都出身勳貴世家,但也作了文鬥。
眾人都無異議,便遣了自家的小丫頭在樂遊原上採來百草,彼此相鬥。
司檀是提議之人,便義不容辭承擔了開局的重任,開口道,“我有金盞草。”
羅幼燻笑盈盈,白皙的手上擎出一支嫩黃色的花來,“我這兒是玉簪花。”遊雅拍掌道,“這可就對上了!”朝阿顧笑盈盈道,“阿顧初來,可是明白了?”
“你們可太小看我了,”阿顧笑盈盈道,“江南也流行鬥百草,這鬥草的規矩我還是知道的!”翻出一枝松柏來,在眾人面前晃了晃,“我這兒是龍鬚柏。”
“哎呀,她還得意起來了。”姚慧女叫道,“趕緊快來個人,把她給壓下去。”
遊雅目中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接過蘇蘇遞過來的一枝綠色植物,“那我便對鳳尾松。”
……
鮮豔的裙幄兜出少女的一方天地,坐在其中,連面孔都被鮮豔的裙裳映染上淡淡的緋色,笑聲如水波一樣漸漸盪漾。
樂遊原風吹草長,美不勝收。在鏡子湖東側的山坡上,一群貴戚少女在裙幄宴中玩鬥草不亦樂乎,在另一側,也有一群少女,正在樂遊原上歡聲笑語。這一群少女屬於長安的第二階團,沒有阿顧、姚慧女這樣令人欣羨的碩人家世,有的是繼室出女,也有的是父親疼愛的庶女,雖然在家中地位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