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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武臺上的李朔,晨風吹過他青色的衣襟,帶起一片弧度,“看起來,臨清縣公家的後宅十分有意思呢!”
“有意思。”姬紅萼重複念著,若有所悟,“你是說,那繼夫人黃氏?”
阿顧點了點頭。
臨清縣公李善生拿命掙來的爵位,得了先帝可以再傳襲一代的恩典。聽起來,當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可正是這樣的好事,成了李三郎頸間的絞索。
爵位自然是好東西,人人都想要,繼夫人黃氏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兒子來繼承這個縣公爵的。可是有元配的嫡子在,怎麼樣也輪不到自己的兒子。既然如此,就索性毀了元配嫡子的名聲。元配嫡子沒有了好名聲,這爵位日後自然就是由聰明能幹的繼室嫡子繼承了。
女眷能夠在後宅中做出很多事情。如自己當初在湖州,作為二房孤女,腿腳不足躺在榻上,難道不應該多關懷一些,但大伯母崔氏因著私心操作,自己便漸漸在族中沒了聲氣,幾乎像是沒有了這個人似的。一個繼母想要毀掉繼子的名聲,可以有很多法子。繼母和繼子本就沒有血緣關係,又有爵位的利益,做出這樣的事情,雖然不慈,但也可以理解。只是不知道,這位臨清縣公在李三郎這件事情中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是一心疼愛元配嫡子的慈父,只是被繼室夫人矇騙;還是冷眼將事情看的清楚,默許了繼續發生的冷心腸人?
李五郎按著腰間寶劍站在演武臺下,感受著眾人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只覺得渾身如針氈,面上漲的通紅。
這李五郎天生彷彿就與紈絝的李三郎是一對反義詞似的,李五郎自幼聰慧懂事,李朔自幼叛逆不羈,李朔貪玩不肯練武的時候,李五郎正在家中教頭的指點下扎著馬步滿頭大汗也是一聲不吭。李朔對幼弟妹不悌,李五郎卻對著這個兄長很是孺慕。六歲的時候,李三因為忤逆被其父在祠堂上壓著抽鞭子的時候,李五郎就能夠衝上去抱著他阿爺的大腿,跪求父親‘看在兒子的份上,就饒了阿兄這次吧!’李三郎不學無術一事無成的時候,李五郎卻自幼有名師教導,他也不負父親母親的期待,練的一身好武藝,補了千牛備身,進了千牛衛之後,頗受左千牛衛將軍沈淮喜愛,前途一片坦蕩。
不同於老父對兄長李三郎的失望,李五郎對於這位兄長還是很有好感的。在此之前,他一直覺得這位阿兄很是可憐。身為阿爺實質上的嫡長子,元配榮夫人留下的兒子,他本應該是自己這群兄弟中身份最高的一個,可惜阿兄從小不爭氣,從小到大,阿爺和阿孃為他操了多少心,想盡了多少法子,他卻始終是立不起來,可謂是爛泥扶不上牆。如今,眾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大家都說臨清縣公最出色的兒子是自己,日後能夠繼承家業,承擔家族未來的人定然是自己,自己也認為自己是承擔的起這種讚譽的,可是私心裡,總是覺得有些對不住阿兄,好像,是自己將什麼東西從他那裡搶過來了似的。
他將自己的心事和阿孃說了,阿孃告訴自己,“五郎,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他的阿孃,是一個很美麗的婦人,三十五六歲了,還和二十餘歲的女人一樣的鮮豔明媚,有著雪白如蔥根的指頭和緋如花枝的唇。
阿孃摸著他的額頭道,“你阿爺好容易打下了這片基業,自然該是最出色的子嗣繼承了!雖然家業首重嫡長子,但不是阿孃偏心說,你阿兄確實不大成器,若是他得了這片基業,只怕沒些年就敗掉了,若真是那般,你阿爺便是躺在九泉之下,也會痛心疾首的。五郎,你和你阿兄不一樣,你稟性聰慧,若是換了你,則李家還可綿延一世,豈不是大家都歡喜的美事麼?你也是你阿爺的嫡子,是有繼承權的。你阿爺為了家業費神,你身為他最愛的兒子,難道不應該挺身而出麼?至於你阿兄,”她頓了頓,
“你日後得了爵位,多照拂照拂他,也就算是盡了你們兄弟的情意了!”
阿孃在李五郎心中的形象一直聖潔。李五郎聽了她的話,考慮了很久,覺得阿孃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他自下定了決心,就將家業看做了自己的所有物,此後再看著阿兄,就覺得應該擔負起照顧阿兄的職責。他雖是弟弟,這些年來,對這個不爭氣的兄長實是十分照顧的。大兄若惹了岔子,他跟在後頭為他收拾;阿兄若被阿爺責罰,他飛奔而去向阿爺求情……這些年,他自問對大兄是十分盡兄弟情誼的。
可是今天,他站在乾元殿大廷上,看著阿兄在演武臺上大放光彩,他使出一身驚豔的槍法,將眾人都給打下了臺去。
李五郎緊緊握住拳頭,心中恨惱。
阿兄,你若有這麼一身好功夫,平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