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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隱隱約約的清楚,這些年來,大房和二房將公主之物當做自己的東西,今日你取一件,明日我取一件,到如今,桂院庫房怕是已經搬空了一小半去。丹陽公主素來不在錢財之事上縈心。這些年又退居宮中,銷聲匿跡,國公府眾人只當她是忘記此事了。沒想到公主突然之間對國公府發難,索要當年留下的庫房財物。
“正是。”郎氏聲音苦澀回答。
秦老夫人握著玉版紙的手青筋畢露。她雖然性子磊落,但心中也清楚,若要清點府中公主舊物,怕是要掀了自己二子顧鳴和顧軒的臉面。更何況,這些財物雖是公主的,終究存放在國公府這麼些年,任什麼人陡然間要交出這麼一大筆錢財,心中都不會高興到哪裡去。可是丹陽公主索要的是自己的嫁妝,她又是金枝玉葉,佔住大道理,堂而皇之,老夫人找不到指摘的地方,念著自己這些日子盤算的念頭,閉了閉眼睛,心中下了決斷,怒聲道,“給她,將那些東西都還給她!”
這一聲話語,就預示著府中一場鬧劇即將開幕,老夫人雖然明理,但是念及自己被逼著掀起府中大波,陡然對丹陽公主生出一絲厭惡之情。——她原對公主遭際是有幾分同情的,可隨著這些日子公主的步步緊逼,頓時覺得公主也有幾分咄咄逼人,當年顧鳴負心公主,鍾情柔順可人的蘇姨娘,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榮和堂上噤若寒蟬。眾人立在下頭,左看看,右看看,腳步黏在原地,沒有說話。
“怎麼?”秦老夫人察覺到丫頭的緘默,愈發暴怒,指著珍珠和瑪瑙道,“我說的話不算數了?指使不動你們了?”
堂上的人連忙跪下來,齊聲道,“奴婢不敢!”
瑪瑙囁嚅片刻,抬起頭來,問道,“老夫人,那仙人捧壽石蕉凍香爐也要清點出來,交還朱雲娘麼?”
“怎麼?”老夫人目中閃過詫然神色,“那仙人捧壽石蕉凍香爐是大郎送給老身五十大壽壽禮,如何是公主的東西?”
“老夫人怕是不知道,”瑪瑙連連苦笑,解釋道,“當日老夫人做五十大壽,國公一時尋不到適合的壽禮,念著對老夫人的孝心,便從桂園庫房中取了這座仙人捧壽石蕉凍香爐,做了奉給老夫人的壽禮。”聲音愈到後面,愈發低了。
老夫人握著柺杖的雙手發顫,片刻之後,跌坐回去,面色灰敗。斥道,“孽子!孽子!”頹然道,“我一生名聲清潔,自認不曾做過對不起人之事。不想臨到老了,竟被不孝子孫所累,背上了侵佔公主財物的罪名!”
榮和堂中一片寂靜,瑪瑙、珍珠都低下頭,不敢說話。
老夫人閉了閉眼,她半生系在韓國公府中,對錢財之物並無多少熱愛之意,只一心念著韓國公府的前程。當年顧鳴寵妾滅妻,弄丟了顧三娘,得罪了公主和皇室。這些年來,除了韓國公顧鳴和二子顧軒實職被削之外,韓國公府依舊屹立在長安權貴之中,依舊維持著光亮的外表,不得不說,這其中有著國公府地位最高的老封君的一番手段。
此時被兒子折辱了面子,雖然難堪至極,到底也算是女中豪傑,面色劇動,心中做出決斷,牙齒一咬,喝道,“都還回去!什麼也不必留,將東西都還回去!”
韓國公府因著公主突如其來的要求,陷入一片忙亂景象中。公主退居宮中多年,府中大房、二房都起心佔過公主財物。如今老夫人都將榮和堂自己心愛的仙人捧壽石蕉凍香爐交出來,做了表率,兩個房中忖度著,便不敢拒絕交出。
碧蘭閣中,碧綠的帷幕隨著微風輕輕飄蕩,角落三腳香几上的銅綠香爐散發出淡淡的蘭草清香。蘇妍坐在室中雞翅榻上,面色變幻不定。
“蘇夫人,”輕風神魂無主,悄聲問道,“咱們怎麼辦啊?”
“老夫人既已下定決心,咱們躲是躲不過的。”蘇妍抬起頭來,沉聲道。自聽聞了訊息後,不過是幾個瞬息,蘇妍在心中已經下了決斷,猛的立起身來,吩咐道,“弱柳,你立刻去大娘子那一趟。轉告大娘子此事,讓大娘子別使心,乖乖的將所有東西交出來。輕風,你服侍我更衣,我們立刻去榮和堂向老夫人請罪!”
“是!”
榮和堂上,秦老夫人面色十分難看。
秦老夫人本以為正院庫房被挪用的不過是小半,如今開啟庫房檢驗,方知道,庫房中的財物十不存一。大發雷霆,命人將顧鳴書房中的財物直接收繳上來,二房之中也順利收齊了東西“老夫人,”郎氏邁著輕輕的步子過來,稟道,“蘇姨娘來了,如今在外頭。”
“她來做什麼?”秦老夫人一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