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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長白皙的手指一寸一寸撫過冰涼的劍刃,這柄叫做“蒼月”的佩劍瞬間綻放出雪青色的寒光,隨著主人策馬縱橫逼向戰陣之中身著白色裘皮披風的菲路·賽恩。

雪狼旗旗主的綠色眼睛彷彿蒼狼一般閃爍著磷火般妖異光芒,手中軍刀所向,電光火石的瞬間赫爾嘉·克羅因只聽見戰馬交錯的混亂和刀劍撞擊的金屬聲音,霎那間血光朝天噴湧而出。

“大人!”

赫爾嘉策馬急馳而過扶助她幾欲墜下的身體,馬上有鹹腥的液體一點一滴落在臉頰,但見女子的肩頭綻出猙獰的傷口,紫黑色的液體緩緩滲透了銀色的肩章。

“蒼月”劍鋒指處,淋漓的鮮血汩汩不絕的淌下,對面陰冷如隼的冰族男人散大的瞳孔裡折射出扭曲的倒影,咽喉處一道漂亮如彎月的劍痕,有灼熱的鮮紅液體像河流一樣的緩緩地流淌。

“哐當!”

軍刀踉蹌的墜地,彷彿喪鐘長鳴。

男人重重的倒下,地動山搖。

柯依達伸手按住肩頭的傷口,略微僵硬的臉彷彿是因為強忍著疼痛而微微扭曲。

“赫爾嘉中校?”

“是,大人?”

“對於這些蠻族,不必留情!”

“是!”

這便是所謂的格殺令了。

滾滾的洪流直到中午才逐漸消退,從靈灘渡口開閘引恆川之水直接澆灌敵軍駐地,儘管事先已經派人疏通曼雲峽谷原有的排水渠道,卻依然在處理善後的時候費了不少力氣。

卡諾·西澤爾站在洪水退盡的城牆之下,望著滿眼的浮屍與折斷的旗幟刀槍,心被籠罩了六合的寂靜所充斥。

戰場的清理的工作剛剛開始展開,披著白大褂的軍醫指揮著勤務兵來回奔走在哀鴻遍野的土地上。

我們的方舟就此坍塌,我們的罪孽是否被寬恕?

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大陸上的吟遊詩人口中的詩句,卡諾·西澤爾垂下自己的眼瞼,投落一片陰霾。

“大人,蘭諾·薩拉上校傳來訊息,水流已經基本進入河道了,並沒有造成大面積的泛濫。”貝倫卡·菲爾納一路小跑著過來稟報最新的情況

,“科恩·林頓少將也從靈灘收兵回來了。”

“很好,接下來做好戰場的清理工作,注意不要控制水患之後傳染病的發生。”

“是,大人!”面對比自己年輕的主官,貝倫卡已經可以將尊重與信任的態度付與這位年輕的統領了,很乾脆的應下之後突然又帶了些許遲疑,“大人,柯依達少將閣下在狼牙谷手刃了雪狼旗的旗主菲路·賽恩,全殲敵軍,但是……伯爵小姐本人好像受了傷的樣子……”

柯依達率部回軍之後便在赫爾嘉·克羅因的攙扶下一頭進了臥室,解開釦子,掀開衣領的衣角,便看見一道紫紅色的傷口猙獰的向外翻出來,黑紫色的淤血凝滯在面板下面,泛著死人的灰氣。

赫爾嘉險些變色。

“大人,我去叫軍醫!”

“不必了,軍中的醫官正在忙於水患之後疫情的防禦的吧……”

“但是大人……”

紅頭髮女子依然想在說什麼,卻見淡金色頭髮的年輕人端了托盤進來,步履輕緩。

“是冰族的‘狼牙’,沒有北疆特製的秘藥是解不了毒的。”卡諾·西澤爾淡淡一掃女子肩頭的傷口,微微皺了一下眉,放下托盤,“赫爾嘉中校你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就可以了,記得那套乾淨的換洗衣服過來。”

“但是……”紅髮女子美麗的淡茶色眼睛裡晃過一絲淡淡的驚訝,然而打量已經靠在椅背上蒼白了臉色的黑髮女子,卻不過是淡淡的合了眼眸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

“是的。”猶豫著抽身退出來,帶上房門。

女性將兵的比例在任何一支軍隊中都是稀少的,因而柯依達·阿奎利亞斯有時候自己無法處理的傷口通常都會託付給自己的搭檔,彼此都已經習慣了這一點。

“怎麼這麼不小心?”小心翼翼的察看她肩頭的傷口,卡諾蹙起眉,拿起托盤裡的精緻刀片在爐火上漫漫的薰烤,“傷口太深了,必須先把毒血放出來,你忍著點。”

片刻收刀,攬過她的肩在黑紫色的面板上深深的切下去,殷紅色的液體緩緩地溢位來,綻放出妖冶而詭異的花朵來。

那一瞬間她的手攀住他的臂膀,長長的指甲穿透黑色的軍裝深深的扣進他的肌肉裡面去,隱約可以聽到喉嚨裡壓抑的短暫□□。

青年冰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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