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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狹窄,一旦塌方,碎石堆積在山谷裡,必能阻他們一時。只要選對時機,還能多砸死幾個狄戎人。反正咱們的戰術就是不迎敵,只守城。”顧長安捏著一根筷子轉起來,倒一點不著急的樣子。
宋明遠鎖眉想了想,問:“你派人去求援了?”
顧長安很實誠地點頭,“派是派出去了,還沒信兒,我看八成被顧長平直接扣下了,他知道石嶺守不住,他那還得調兵,哪兒顧得上咱們。”
霍義嘖了一聲,“那咋打,十萬對兩萬,咱還是直接投降吧。”
“守唄,守不住就撤。”顧長安說的毫無愧色,霍義一聽卻撲哧笑出來,“聽童生說守不住叫你提頭去見?”
宋明遠瞥他一眼,“提頭也得留條命才能提。”
“那……劉都尉咋辦?”霍義撓撓頭,面露難色。劉珩身份尷尬,要不是上頭一直沒裁斷,這人早就應該回京城去了,哪還能跟他們這一幫老粗在邊關上吃沙子。
顧長安哼了聲,“跟著咱們一塊退敵,打不贏就跟咱一塊閻王殿見吧。”
“行啊顧二,長本事了。”霍義擠眉弄眼地埋汰顧長安,還沒多說,就被宋明遠一把拽出了營房,宋明遠在門外對顧長安喊:“等劉都尉回營,我請他來找你。”
顧長安扯了個無奈的笑,劉珩這個燙手山芋,扔哪兒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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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珩回營時候灰頭土臉,比顧長安回營時還狼狽,他半路截住出門提熱水的童生,打發他去熱菜熱饅頭,自己個兒直奔顧長安的營房就去了。
劉珩進門的時候,顧長安正除了外袍盤膝坐在榻上看兵書,冷不丁見一個人橫衝直撞推開門就進來了,剛想罵人,卻見是劉珩,只得哼一聲順手把旁邊的外袍又披起來。
劉珩拍拍頭頂的土,從桌上撈了口茶斜眼瞥著顧長安,“外頭都兵臨城下了,你老人家倒有閒情逸致,看兵書能看出朵什麼花來?”
顧長安看他一眼,“你哪兒去了?”
“一指峰唄,”劉珩抹了抹嘴角的茶漬,“我想來想去,只能炸山了,你怎麼看?”
顧長安放下兵書,笑起來,“不謀而合。”
“敵軍有一萬前鋒,炸山恐怕也只能拖住半日。”
“拖住半日是半日,我已讓宋明遠去清點物資,山石也讓人去挖了,能備多少備多少。”
劉珩嗤地一笑,“還以為你有什麼良方,原來是死守。”
顧長安一挑眉,“你有良方不妨說出來聽聽。”
“撤啊,撤進鎮北關,等援兵到了再把石嶺搶回來。”
顧長安起身繫好外袍,垂眸看著一臉無賴樣的劉珩,“行啊,軍令如山,誰不聽誰掉腦袋,你身先士卒一個我看看。”
劉珩哼一聲,直接歪在顧長安的榻上,閉起眼睛道:“一個時辰以後叫童生來喊我。另外讓霍義點兵三十,丑時三刻在一指峰埋炸藥,狄戎人一到就炸北坡,炸完從二里溝撤回來。”
顧長安點了下頭,沒說話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被劉珩叫住,顧長安轉身看他,他沉默地盯著她,半晌才道:“顧長安,你可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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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安負手站在城樓上,獵獵的風捲過荒涼的土地,刮在臉上生疼。
顧長安,你可別死了。
她反覆咀嚼著這句話,想起劉珩頭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她提著一把沉甸甸的大刀衝在他前面,砍死撲過來的狄戎兵。那人熱乎乎的血噴在她臉上,嚥氣的時候眼睛還死死盯著她。劉珩沒想到這個瘦得竹竿一樣的女人還有這種魄力,砍人時候連眼都不眨,倒是讓他起了幾分好奇。
戰後,劉珩和顧長安都掛了彩,劉珩怔忡地看著血人一樣的顧長安,揶揄道:“顧長安啊,你這麼能打,可別死了。”
之後幾年,劉珩總是把這話掛在嘴邊,顧長安也搞不清他到底是在調侃還是真怕她死了。
“報,”城樓下一人跨著大步衝上來,“報顧校尉,鎮北關那邊來人了。”
“誰?”顧長安一鎖眉,這時候誰會來送死?
“來人姓葉,城裡客棧都關了,他在驛館住下了。”
“葉清池。”顧長安臉色倏地冷下來,三兩步就蹬蹬下了城樓,直奔驛館而去。
葉清池在驛館歇腳,想象著長安怒髮衝冠的樣子,喝了一口粗茶,一點都不為即將來到的疾風驟雨而擔憂。
第二章 偷襲(修)
驛館門外,顧長安氣勢洶洶地跳下馬,把韁繩扔給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