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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硯低頭掃了眼那已被她捏得不成樣的柿子; 沉默。
初寧這才發現手上粘膩,往手上一看。哪裡還有什麼柿子,都被捏得糊作一團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怯怯快哭的表情。
“三叔父——”
徐硯聽著她又軟又委屈的聲音,無奈嘆氣,伸手從袖子裡取出帕子。把她手裡還握著的柿子捏起來丟在地上,一點點幫她擦手心。
初寧看著他結淨的帕子染上紅汁,半垂著眼,抿唇偷偷地笑。
徐三叔果然最疼她了,捨不得說她的。
徐硯哪裡沒看到她在偷笑,可他就是吃她這套,一露出委屈的樣子,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把她手心擦乾淨,他屈指在她腦門輕輕彈了一下:“要是我來得晚,不摔得你哭上三天。”
初寧吃疼,用手捂住,嗡聲嗡氣地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裡還哭鼻子。”
徐硯沒好氣看她,她卻抬頭朝他笑,清澈的杏眸皎若秋月。
“三叔父,我幫你洗帕子。”
說著就把他還未收起來的帕子奪到手中,也不嫌棄黏黏溼溼的,疊得很工整拿在手上。
徐硯抿抿唇,到底還是笑了。
小丫頭越長越古靈精怪,現在都會跟他鬥心眼兒,以為給洗帕子他就不生氣了?
但還真是捨不得生她氣。
“上回不是說要給我泡茶喝的,走吧。”
徐硯也知道自己這種心態無解,都這麼些年,也該習慣了。小丫頭以前明明是跟只小白兔似的,這兩年卻越來越活潑,他都要以為自己把她寵歪,要寵成小野貓。
剛剛不就又上樹去了。
初寧聽到這句,就知道又順利躲過去,高高興興跟上。
汐楠和綠裳跟在兩人身後重重籲出口氣,齊圳就在邊上,瞅見後淡淡地說:“姑娘躲過去了,你們可不一定。”
一句話讓兩人脖子一縮,朝齊圳投去求助的目光,齊圳當什麼也沒看見,將頭瞥一邊。
汐楠和綠裳不約而同在心裡罵他不義氣。
小丫鬟們已經在廡廊下襬好桌案與煮茶的器具,初寧淨過手,用細布擦乾。十三歲的她身量拔高不少,一雙手更是纖細修長,白皙如瓷。如今手執銅壺,似白雪覆金光,一種極灼眼的濃烈對比。
徐硯端坐,看著她動作行水流雲,在她提壺澆注熱水後,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了三下。少女當即將衝沏的茶湯傾倒入茶碟中,雙手呈給他:“三叔父喝茶。”
徐硯這才抬了抬眼皮,神色淡淡的,顯出幾分威嚴來。
在聽到他說了個好字,初寧總算鬆口氣。
乖也賣了,茶也敬了,這事應該就揭過了。
她以為把自己情緒藏得很好,徐硯卻一眼望穿,到底沒忍住,笑出聲。
這幾年來,就點變不了,在他跟前有點什麼小情緒都會暴露無遺。
“後天就中秋了,你要送些什麼節禮到魏家去?”
初寧聞言先不急不緩抿了一口清茶,“去年送的什麼,今年還是什麼吧。”
魏家便是她的外祖家。當年她滿心歡喜來到杭州府,到了魏家卻發現她的外祖母雖是待她言笑晏晏,但那種疏離感並不是笑容能消去的。
她就只在魏家住了三日,還是決定住到安成公主的宅子去。
她從未見過外祖一家,就連外祖父去世,魏家都沒給宋家報喪。那時年歲太小不懂得,來了魏家一趟之後,她就明白是魏家疏遠了她和孃親。
孃親明明是外祖母的嫡長女,卻親情寡淡至此,她其實也不太想明白。雖然不太明白,總歸是沒見過面的,也就當她親人緣薄。
搬來這裡住後,徐硯就讓她喊三叔父,她住內院,徐三叔住在外院。比在徐家的時候,離她遠多了。
徐硯問明白她的主意,點點頭,朝廊下的齊圳吩咐一聲。
兩年前他和小姑娘住進了安成公主這座別院,別院裡有安成公主留下看家的老僕和十餘位下人,但皆是聾啞。日常灑掃等沒有問題,其它事情卻做不了。
齊圳只能兼起兩人的事務。
“後日晚上帶你去看花燈。”徐硯放下茶碟,視線看向她剛剛爬上去的柿子樹。
秋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初寧雙眸當即一亮:“好,可是您不要和同僚吃宴嗎?”
“推了。”
徐硯淡淡一聲。
初寧眼珠子一轉,又乖巧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