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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樹枝,凝重道,“豔姐,先敲打敲打,別遇著蛇了。”
邱豔滿眼是蛋,聽了沈芸諾的話才反應過來,心裡也打了退堂鼓,見沈芸諾遞給她樹枝,一隻手握住,彎腰,在四周拍了拍,確認沒動靜後,才繼續往裡邊走。
“阿諾,有七個蛋,晚上咱有口福了。”掀開衣衫,小心翼翼的將蛋放在衣服上,一隻手託著,走了出來。
她小時候會和村裡的孩子結群來山裡找雞蛋,掏鳥蛋,男孩女孩都有,年紀大了,要幫著家裡幹活,要懂得避嫌,三四年不曾來山裡找雞蛋了,不曾想,今日運氣好,被她遇著了。
村裡的孩子喜歡來山裡,挖野菜,偶爾也會有婦人撿著蛋,不過她只顧著掐野菜尖兒,草籠子裡有蛋她也沒留意。
沈芸諾也笑,笑容如山裡盛開的野花,好看地很,邱豔跟著笑,拉過旁邊籃子,將籃子裡的野菜拿出來一些,把雞蛋放進去,村子裡眼紅婦人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藏起來最好。
這時候,遠山的山林傳來婦人們的說話聲,邱豔蹙眉,快速的將蛋規整好,把野菜放在上邊蓋住,“阿諾,咱回家。”小心翼翼拎起籃子,臉上燦爛無比。
經過田野,幾朵花開得正豔,紅色的花骨朵,繾綣著花蕊,邱豔來了興致,“阿諾,咱把花兒摘了,插在桌上的竹簍裡,好看又好聞。”這幾朵花,她前天還來瞧過,虧得沒叫人摘了。
沈芸諾揚著笑,朝前邊走了兩步,就聽不遠處傳來道尖銳的女聲,“天殺的,誰撿了我家的蛋,我早上就一直守著,還特意摸過,這會兒,蛋就沒了,誰造的孽啊……”
猝不及防的罵聲叫沈芸諾瞳仁一緊,呆若木雞,然後,雙手捂著頭,蹲了下去。邱豔走在前邊,轉過身,便看到沈芸諾蹲在地上捂著頭,身子直直往後縮的景象,不由得眼眶一熱,對沈家的事兒,知道得愈多,就愈發心疼沈芸諾,昨晚,她和沈芸諾睡覺,偶然間,見著她後背上還有傷痕,暗紫色的傷痕,阡陌縱橫,如她初學針線時雜亂無章的針線,她想,一個男子怕都挨不過,沈芸諾是怎麼熬過來的,換做她,或許早就死了。
朝不遠處田埂瞅了眼,肖氏雙手叉腰,仰頭大罵,邱豔大步上前,蹲下身,輕輕哄著沈芸諾,“阿諾沒事兒了,不是罵你的,你睜開眼瞧瞧,那是我二伯母,不相干的人。”沈芸諾用力得捂著頭,她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掰開,手被沈芸諾抓得泛疼,臉上卻噙著淡淡的笑,她不能皺眉,她若皺眉了,沈芸諾會更加害怕,指著緩緩而來的婦人,邱豔笑著向她介紹,“阿諾,你看看,是我二伯母。”
許久,懷裡的人放鬆少許,邱豔鬆了口氣,從小被人鎖在屋子裡打,但凡聽著陌生的聲音,腦子裡閃過的便是沈老頭和羅氏,如此,沈芸諾才會這般害怕,膽小,是被沈老頭和羅氏嚇出來的。
想著,肖氏到了跟前,滿臉不愉,“豔兒,你瞅著誰在這邊玩沒?哪個王八羔子,撿了我的蛋,若被我抓住,看我怎麼收拾他。”村子裡孩子多,整天東躥西躥,肖氏懷疑,蛋是被孩子拿走了。
她和李氏打架傷了手,這會,手還纏著布帶,一根繩子掛在自己脖子上,臉上的淤青消了些,整個人,豎著眉,面露兇狠,邱豔擋在沈芸諾身前,冷眼道,“沒瞧見,二伯母家裡就一隻鴨子,每日能下蛋嗎?”
莊戶人家一般都養雞,鴨蛋雖大,吃起來味兒不好,鴨肉更難吃,因而養鴨的人家少,肖氏去年養了三隻,過年殺了兩隻,剩下這隻,估計留到今年過年了,前些日子還聽肖氏抱怨鴨不生蛋,平日吃得多,逮著機會殺了煮了,免得養著還要喂吃食。
肖氏眼一歪,尖聲道,“你說什麼呢,誰不知我家鴨子每日都要下蛋……”狐疑的目光上下盯著邱豔,“豔兒,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偷偷撿了我的鴨蛋?”
感覺沈芸諾身子在發抖,邱豔拉著她站起身,對上肖氏懷疑的目光,淡淡道,“二伯母莫不以為誰家一天到晚盯著一隻鴨子不放?”一隻鴨子,肖氏看得格外緊,不辭辛苦從村裡送到這邊田地,她左右望著,肖氏家離這邊遠,特地把鴨子放到這邊,沒有其他心思,邱豔不信。
眼神落在田裡另一處,七八隻鴨子靠在邊上,拍著翅膀,她明白過來,嘲諷道,“二伯母家莫不是以為佔了回便宜,回回都能佔到便宜?”田間幾隻鴨子是劉家的,李氏和肖氏打架,丟了臉不說,賠了不少銀子,肖氏嚐到甜頭,竟還妄想渾水摸魚,李氏不是好相處的性子,這些日子不過礙於村裡閒言碎語沒出來,若這事兒傳到李氏耳朵裡,怕早就要出來找肖氏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