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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慾辯無詞了。
鄭明儼走上前:“爹,這又是一封漏洞百出的捏造信。請聽我細說……”
“哪來這麼多捏造信,一封又一封。對了,秦雨青有沒有老老實實地呆在樂山別院?”鄭飛黃不想聽鄭明儼的辯解,只想知道秦雨青是否安全無恙。
“爹,昨夜我去探視雨青,有蒙面人持刀闖入別院,欲行刺,見到我就逃。我猜測此人是想謀害雨青,就帶她離開樂山別院,加派護衛保護她。爹,這很明顯,雨青是遭人暗算了,那封信的確是偽造的。”鄭明儼想讓他爹放過秦雨青。
而四夫人聽到這話則幸災樂禍:“老爺,秦雨青對你的命令視如耳旁風,應該處置她。”
鄭飛黃沒理四夫人,只想著秦雨青沒有受傷就好,說:“夫人禁足,秦雨青既然遭人行刺險些散命,就在明儼的社玖院禁足,另外,明儼,執筆,擬狀子。”
“是。”鄭明儼問:“爹要向衙門狀告這幕後黑手嗎?”
“你別問那麼多,聽我的,寫,”鄭飛黃聲色俱厲:“南門縣民鄭飛黃轉告其妻鄭莊氏睿合,與賬房私相授受,偽造稅率,意圖謀奪夫君錢財。丫環秦雨青,與外人柴函遠通姦,謊稱腹中之子為鄭家長孫。均有兩人的親筆信件為證。此二人罪行惡劣,當誅,望知縣大人明斷。替草民討回公道。”
鄭明儼寫不下去了:“爹,你這是要自己妻子和孫子的命嗎?”
鄭飛黃面色依舊:“這份狀紙寫好,明日上交縣衙,並將此二女一併交予縣衙處決。”
鄭飛黃的絕情讓鄭明儼納悶:爹怎麼這麼不明辨是非,就斷然下結論呢?
卷一 第七十四章 換一個思路
大夫人什麼也沒說,連一句辯解的話也沒說,她沉默了,無望了。
鄭明儼過去安慰她:“大娘,你別傷心,這封信貌似你寫,但明儼認為裡面疑點重重,絕非出自你之手。不論這些,就憑大娘以身作則,嚴於律己的品格,明儼也不信大娘會做出這等事。大娘,你別難過,爹可能是氣糊塗了,被矇蔽了雙眼,明儼會查明真相,為大娘鳴冤的。”
大夫人摸著鄭明儼的頭:“明儼啊,大娘平日裡沒有白疼你,而今大娘只能謝謝你為大娘說這麼一句良心話了。將來你繼承鄭家家業……”
“大娘你在說些什麼,一切都還未查明,你就這樣失落。明儼向你保證,若實在走投無路,無法查明真相,明儼用一切為大娘和雨青贖了這捏造的罪名。”鄭明儼對萬念俱灰的大娘說完後,又對她的貼身奴僕悄悄說:“撈月,這兩天,你看緊大娘,別讓她走了三孃的路。要不然,我拿你是問。”“是,大少爺。”
這下四夫人得意了:老爺有意要狀告大夫人和秦雨青,這兩個都是我的眼中釘,一個從來都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一個把恩慶迷得鬼迷心竅,都除掉了,我就安心了。
而三少爺鄭恩慶處在迷霧中,追著鄭明儼說:“大哥,我來和你一起查證據。”
“恩慶,你別鬧了,快回去唸書。”鄭明儼認為鄭恩慶簡直在痴人說夢:他人長大了,心沒長。
雖然鄭明儼對大夫人說得信誓旦旦,但他心裡還是沒底的,在書房裡焦急地來回踱步:“爹明日就要將狀紙上交縣衙,處置雨青你和大娘。該怎樣查證呢?我是否要去賬房查賬,證明沒有袁曲這個內奸,由此證明大娘的清白?可這又什麼用呢?雨青,我為你百般辯解時,蒐羅證據一大堆,縣衙主簿大人都請來做認證也沒用。我想,就算現在我去賬房查出大娘從未經手賬房,也沒有假賬和虛報稅賦,也是沒用的。因為你和大娘各自一封以假亂真的親筆信擺在那,這些證據都不堪一擊,誰都認為信是你們寫的,是你們不慎露出馬腳。”
“明儼,你別走來走去了,過來,躺下。”秦雨青平心靜氣地說:“鄭安,去打盆熱水來。”
熱水打來了,秦雨青給鄭明儼蓋上被子,又幫他脫掉鞋襪,將毛巾用熱水浸溼,給他擦腳,溫柔嫻熟地問:“明儼,感覺舒服些了嗎?”
“舒心許多了,雨青。”鄭明儼焦躁不安的情緒一下變得溫文爾雅了。
“秦姑娘,你身子不方便,這些事讓我來做吧。”鄭安說。
“鄭安,你先出去歇著,順便帶上門,我和明儼好好聊聊。”秦雨青說著,撓著鄭明儼的腳心,這下把幾天眉頭緊鎖的鄭明儼給弄笑了:“雨青,我怕你了,別撓了。”
“明儼,你如果還是一副苦瓜臉,我就一直撓你的腳心。”曾經讀書少的秦雨青已變得蕙質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