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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渡你為何還未對友姑死心?上次你來社玖院,發誓說,不再存此不軌心思,是在騙我嗎?”鄭明儼站起來。
秦雨青拉拉他的手,讓他坐下,冷靜。
鄭世渡蔑笑他:“大哥,我就是小人,不是君子,不想遵守諾言。可你是君子,你對你的妻子怎樣呢?那日,友姑與禾苗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聽了後,心碎無痕啊!”
“友姑說什麼,讓你聽見了?難道我虐待她了?”鄭明儼大聲問。
鄭世渡也不示弱,像要吵起來了:“我看就是你在虐待她。我聽得一清二楚,禾苗問她,自秦雨青嫁你為妾之後,你幾乎夜夜宿在秦雨青那裡,只有和秦雨青有矛盾時,才會去找友姑訴苦,埋怨。友姑每次都為你解憂,讓你開心。可之後呢,你又去找秦雨青。你把友姑當什麼了?出氣筒嗎?”鄭世渡氣得怒氣沖天。
鄭明儼回想一下,問:“友姑是這樣說的嗎?她很委屈嗎?”
鄭世渡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小看友姑了。剛才那些話,是丫環禾苗為友姑抱不平。而友姑卻說,你和秦雨青認識在先,秦雨青比她優秀一等,在你心裡的位置也高她一籌。可她不介意,這是自然的,本因如此。只要你心裡有她,她就滿足了。”鄭世渡越說越激動。
鄭明儼望著前方,眼神複雜,有喜有憂,有悔。
鄭世渡繼續說著鄭明儼的不是和他心中董友姑的完美無缺:“只要你開心,她就開心了。我聽到友姑在你身邊是這樣卑微的身份,過著這樣低下的生活,而她卻一點不覺得難過,反倒開朗,自在。可我心疼地厲害。我想殺了你這個不懂疼惜地薄情寡義的男人,帶走友姑,帶她遠走高飛,每日將她捧在手心。”
“不必你將她捧在手心!她在我身邊很快樂!”
“可我看她過得很辛苦!鄭明儼,你最好待她好一些,否則我不會放過任何機會,也要把她奪走!”
“鄭世渡,注意你的言辭,友姑是你的大嫂,你連‘奪走她’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我就是這樣的,說到做到!”
“友姑和我相愛,我深愛著她,她不會跟你走!”
兩人的架勢是要打起來了。秦雨青覺得自己插不上話,也無法勸慰誰,就拖著鄭明儼離開了:“二少爺,我們先走了。”
然後回到社玖院門口,秦雨青說:“明儼,冷靜些,二少爺在關禁閉,若你們吵起來,他又是一條罪名。”
正好碰見蔡禾苗出來,鄭明儼問她:“禾苗,大少奶奶玩水,抽筋那天,她和你說了什麼?全部說出來,告訴我,她有沒有不開心,不滿意,不快樂?”
蔡禾苗一時才反應過來,笑著說:“大少爺是否多慮了,奴婢看,大少奶奶開心著呢,她邊跳邊說……”
鄭明儼在門口坐下,雙手抓著腦袋,難過地說:“友姑說她自己很幸福地嫁給了我這個疼愛他的丈夫,遇到了你這個勝似親姐姐的雨青。可我以為,這是她的不幸,她卻那麼寬宏大度。說的話裡,我聽到的全是高尚,聖潔,美德,有哪個聖賢能及得過她呢?小友姑,,我該怎麼做,才能回報你的理解和寬厚呢?”
“她不是說,你愛他,她就滿足了嗎?其實,你這麼在意她的感受,說明她已走進你的心,只是你還未發現。”秦雨青輕聲問:“明儼,你現在開心了嗎?想去做什麼?”
“開心,歉疚。我想去看她。”鄭明儼笑了。
“那還等什麼?”秦雨青也笑了:開啟心結了吧?
鄭明儼奔回社玖院,正房內,走向董友姑,微笑著盯著她。董友姑見到幾天未笑的鄭明儼這樣,覺得奇怪,被嚇到了:“明儼,你怎麼了?是不是鄭世渡惹你生氣了,惹得你精神不清,莫名地笑?”
鄭明儼不管董友姑的問,直問她:“友姑,我一直和雨青宿在一起,每次鬧不和了才來找你,你不開心嗎?”
董友姑奇怪他為什麼這樣問,還是回答他:“有點不開心。但我想,明儼你向我訴苦,講真心話,信任我,不就是在說你愛我嗎?而且你聽完我的話,心情就舒暢開心,我也就覺得自己很難有本事,就很開心了。怎會難過呢?”
“不拿我的感情去稱重,衡量,比較,也不奢望,不強求,不爭搶,心寬天地寬,所以你仁厚,開心,讓我也跟著開心,讓鄭經喜歡你,雨青也疼愛你,我們社玖院所有下人都尊重你。你不覺中贏得了所有人的心,傻瓜,知道嗎?”鄭明儼如獲至寶:“剛才我還說,有哪個聖賢能說出小友姑這些至理名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