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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蓮確實是很喜歡李商隱的詩,她站起身,眼波中流動著一汪深情,完全進入了一片唐詩的境界。她緩緩吟道:“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隔座送鉤春酒暖,分曹射覆蠟燈紅。嗟餘聽鼓應宮去,走馬蘭臺類轉蓬。”
阿蓮吟到這兒,回頭看向譚在春,譚在春品味著一笑:“吟得好!不過,這一首不太適合一個女孩子的心境,你再吟一首吧。”阿蓮又接著吟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隨著阿蓮的吟誦,譚在春也進入了詩的意境,“相見時難別亦難……”,是啊,玉鳳赴美十年,他哪一天不在翹首期盼,默唸這句詩。雖然十年未見談不上那種痛斷肝腸的“相見時難別亦難”,但也是一種刻骨銘心的苦苦的思念!他眼圈溼潤地注視著阿蓮,久久地不肯把視線移開,顯然,他把阿蓮當成了玉鳳。他輕輕攬過阿蓮,語氣略帶懇求地說:“阿蓮妹妹,你再吟一首好嗎?這一首還是不適合一個女孩子寄託相思。”
第7章血色水牢(七)
阿蓮臉頰一熱,很理解地柔聲說:“我知道了,譚大哥,那我就再吟一首。”阿蓮很依戀地輕靠在譚在春的身上,款款吟道:“重幃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譚在春嘆息一聲:“好一個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是啊,既然相思無益,那又何不把失意當痴情呢?”轉身,他雙手扶住阿蓮的兩個柔肩,“好妹妹,告訴大哥,你是不是喜歡上誰了?”
阿蓮閃動著一雙秀美的睫毛,眼神開始包含特別感情地四處躲避,她心速加快,侷促地說:“大哥,我……我……我還是再吟一首李商隱的《春雨》給你聽吧:‘悵臥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遠路應悲春晼晚,殘宵猶得夢依稀。玉璫緘札何由達,萬里雲羅一雁飛。’”
吟罷,阿蓮痴痴地望著譚在春,似有所期待。
譚在春心有所思,輕擁住阿蓮:“好妹妹,你共吟了四首,可我聽出來了,在其中三首中,你都吟到了一個春字,我不知道這是一種巧合,還是你的一份刻意的情懷,不過,我要謝謝你!謝謝你的這一份情。”
阿蓮像一株含羞草,把緋紅的臉頰貼在譚在春的胸口:“譚大哥,我什麼也沒說。”譚在春輕拍著阿蓮的柔肩:“好妹妹,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我要告訴你,不光你喜歡李商隱的這幾首詩,玉鳳也喜歡這幾首詩,每次我們在一起,她都要吟一首給我聽,她說,李商隱的這幾首愛情詩,要比現在正流行的那些歌詠愛情的新詩,要好出多少倍!她還說,那些流行詩,都是無病呻吟。”
阿蓮岔開話題:“你是不是非常喜歡林玉鳳?也就是深深的愛!”
譚在春堅定不移:“是的!”
阿蓮略微遺憾:“可我還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譚在春笑道:“這有何難,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你會有機會見到的。”
阿蓮吟吟一笑:“說不定以後她還真會成為一個大人物呢,她那麼有才,家裡又有勢。”
譚在春沒有多想,笑笑:“若那樣,她可是多虧了你的吉言。”
兩人對視一笑,笑得前仰後合。
兩人在書房裡的開心的笑聲引來了正在樓下給花澆水的譚在香,她跑上樓來,看阿蓮和哥哥如此開心,就笑著打趣說:“哥,你可要小心,你可別光顧著在這兒大笑大唱,談情說愛,說不準哪一瞬,你那個林玉鳳可就從家裡聽到你的聲音,氣勢洶洶殺過來了。”
譚在春衝妹妹笑笑:“沒事,玉鳳留美十年,思想洋派。”
譚在香不服:“你快算了吧,你就別拿這話安慰阿蓮了,人家阿蓮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真的快嫁人了。”
譚在春略感驚訝,扭頭問:“是嗎阿蓮?這麼小年紀就有人給你提親了?”
阿蓮紅著臉:“你別聽學姐瞎說,就是那個袁鎮輝老追我,還說了一大堆甜言蜜語……”阿蓮沒繼續說下去,她走到後窗那兒,向對面的林家望去。
譚在香說:“自古紅顏多寂寞,好啦,現在你們二位都有愛相隨了,就剩我小姑居處本無郎了。”
譚在春輕怪妹妹:“就你話多,你不開口沒人把你當啞巴。”
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