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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出去買水。
木代食不下咽,筷子在面裡攪啊攪的,很有把拉麵攪成疙瘩的態勢。
過了會,羅韌又回來了,遞給她一瓶橙汁:“你別想歪了,我的意思是,你這個人,基本人品,還過得去的。”
這是他真心話。
算起來,他跟木代也是實打實打了幾次交道,木代沒什麼經驗,有時操之過急,在羅韌看來,都無傷大雅,畢竟起初時,誰都是白紙一張,沒有人生來五彩斑斕。
他其實更看重兩點。
一是,木代功夫真的好,而且,跟她過招時他留意過,她基本沒有狠招和損招,這點對習武之人分外重要——習武之人手重,對陣時懂得懷慈悲心留三分餘地,都值得敬佩。
二是,她性格其實挺單純,恃強時得意,受挫時沮喪,喜歡不喜歡都寫在臉上,害怕時也會哭,跟她打交道不累,最怕那種永遠皮笑肉不笑諱莫如深的,皮囊下頭不知道轉多少腌臢計謀。
而且她還算講理,至少會動腦子想事情,昨兒晚上是一個試探,如果她怒不可遏跳出來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也就沒有““聊聊”的必要了。
木代有些警惕,一會兒拿刀子要她說遺言,一會又誇她人品,算什麼?打個巴掌又給個甜棗?
她沉不住氣:“你到底要聊什麼?”
“聊霍子紅。”
木代把橙汁推回給他,一副絕不受人一針一線的模樣:“不管怎麼樣,我不會背叛紅姨的。”
“如果你紅姨真的沒問題卻被人懷疑,你應該想盡一切方法查出真相。如果她確實有問題,只因為養育之恩,就要助紂為孽嗎?”
木代怔了一會,底氣不足地回了句:“我紅姨沒問題。”
就算紅姨真的有問題,也不至於助紂為孽那麼嚴重吧。
已經不是飯點了,用完餐的人陸續離開,反而給他們空出了一片方便說話的清淨地。
木代忽然冒出一句:“我知道你懷疑紅姨是李亞青,但是不管怎麼樣,紅姨關心落馬湖的案子合情合理,你呢?你為什麼摻和進來?你在小商河,是不是見過李坦?”
羅韌沒想到她會忽然提到小商河和李坦,臉色在瞬間變了幾變。
木代把一切盡收眼底:“你知道我是誰,知道我是紅姨收養的,知道紅姨跟落馬湖有莫大的關係,但是你呢?我連你為什麼這麼關心落馬湖這件案子都不知道,你要跟我聊也行,但是讓別人全盤托出,自己藏著掖著,有這樣的好事嗎?”
似乎是將到他的軍了,木代覺得自己反擊的真是有理有據:“如果你不肯說的話……”
話還沒說完,眼前金光一閃,羅韌伸手拽下領間的細金鍊子扔過來,木代下意識抄手接住,這才注意到鏈子有墜感——鏈子的一頭,懸著個金質的相框墜,相框裡有張縮小了的照片。
木代拿起來看,那是個長頭髮的年輕女子,微側了臉,打的亞光,輪廓細緻美好,背面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凹刻了兩個字:聘婷。
“女朋友?”
“我叔叔的女兒,聘婷,羅聘婷。”
我叔叔叫羅文淼,算是個歷史學家,主攻遼、西夏、宋史,幾年前,他舉家搬往寧夏小商河,一來清淨,方便他做學術,二來寧夏一帶,是當時西夏國盤踞地,直到現在,銀川附近還有西夏王陵,隨時都能實地考察。
叔母去世很早,叔叔帶著聘婷,身邊只有一個鄭伯幫忙料理雜事。我跟叔叔的關係很好,也很記掛聘婷,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過去看他們。
大概兩年多以前的一個晚上,忽然收到聘婷的電話,她心神不寧,聲音哽咽地跟我說,叔叔很不對勁。
電話裡說不清楚,但是我感覺到事情有些嚴重,所以儘快趕到了小商河,但還是遲了,聘婷跟我說,叔叔已經失蹤兩天了。
我安慰聘婷不要著急,預備報警尋人,也尋思著委託一些朋友幫忙,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叔叔又回來了。
問他去哪了,他回答是:落馬湖。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落馬湖這個名字,翻了地圖來看,是在河北一帶,並不特別有名。但是叔叔經常會去不同的地方做學術拜訪,所以我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當天晚上,我在叔叔家裡留宿,半夜起夜,看到書房的燈還亮著,就進去勸叔叔早點休息。
叔叔好像不大想理我,舉著放大鏡一直看一個西夏文的拓印本,我再勸他的時候,他突然騰地一下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