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蘇雲開低頭問道,“真的?”
白水想了想,“嗯,說的不假,與我方才看見的一樣。”
“但我還不能肯定,得驗屍後才能確定,不過黎叔說的太武斷了,實在不像他平時的作風。”明月見蘇雲開仍是皺眉,便道,“我四歲開始就跟著我爺爺到處去兇殺現場,衙門的驗屍房是我第二個家,不會有錯的。”
聽個姑娘這麼說,蘇雲開總覺得有點涼颼颼的。不過……這麼小就跟著爺爺去那些地方,難道她是跟她爺爺相依為命,家裡沒其他人了?
明月忽然明白過來,語速輕快,“是不是秦大人很快就要去別處赴任的緣故,所以懶得管事,要不現在審案怎麼都急功好利起來了。”
聽見她以下犯上,生怕她口無遮攔的得罪縣太爺,白水低喝,“阿月不準胡說。”
明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兇自己,應了一聲“哦”就不再非議了。
蘇雲開看了看兩人,說是青梅竹馬可又不像,說是普通朋友可都能拉上小手了,倒是奇怪。
大堂之上,氣氛依舊凝重。秦大人背後頭頂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牌匾將他襯得官威難侵,肅穆正氣。滿堂無人說話,連圍看的人都屏氣等待。
秦大人見吳籌還不招,氣急敗壞,“你這混賬書生,竟還不招,來人,再動刑。”
“大人且慢。”白水朗聲上前制止衙役,說道,“吳籌乃是文弱書生,若用刑過度,只怕會被人說成是屈打成招,大人三思。”
秦大人思量後覺得有理,擺手讓衙役退下,“可這頑劣書生不肯認罪。”
“大人。”白水說道,“從柳氏死狀來看,只怕不僅僅是因鈍器重擊而死,還有可能是窒息而死。若死因是口鼻被掩而死,那也可以解釋為何吳籌沒有聽見打鬥聲。而且昨晚寅時在下暴雨,雨聲遮掩住了些許動靜,也是有可能的。”
仵作忍不住說道,“白捕頭憑什麼說她死因有二?”
白水稍稍偏身,留了個空位,“是她說的,不是我。”
仵作怒氣衝衝回頭,可一瞧見那俏美的姑娘,就沒氣撒了。秦大人也瞧見了那在聽案的人,當即板著臉道,“又是你,好好的姑娘家老往衙門跑做什麼。”
明月不驚不怕,笑道,“看大人審案呀。黎叔,我在百寶珍那瞧了一眼就瞧出柳氏死因有二,您也是二十年的老仵作了,怎麼這都看不出來?”
仵作面色難看起來,喝聲,“不要胡說,哪裡有錯。”
“那要不要讓我爺爺來看看?”
仵作登時沒話,憋得臉色通紅。秦大人可不想在離任前鬧出什麼事來,便道,“小阿月,你去將你爺爺請來吧。”
明月嘆氣,“可我爺爺又不知道跑哪裡去遊山玩水了,找不著他。要是大人信我,那就讓我來吧。”
說罷她就挽袖子準備去揭那已蓋白布的屍體,還沒走到旁邊,驚堂木又重重敲響。秦大人斥聲,“公堂之上豈容你一介女流放肆!你爺爺不在,那整個南樂縣就沒其他仵作了嗎?你給本官退下,不許藐視公堂,哪裡有女子在衙門當差的規矩。”
“大人這話就不對了。”
聲音朗朗,如清風拂開堂上滯留之氣。明月尋聲轉身,就見蘇雲開緩步上前,走到公堂之上。
他面色從容鎮定,雖說是書生模樣,面相也俊氣非凡,可氣質卻非吳籌那等小白臉可比的,吐字字字清楚,“我朝仵作非官無品,只是衙門以錢財聘請的有能者。若女子為此有能者,那也能做仵作。”
秦大人氣道,“本官不聘,衙門不聘。”
“方才仵作可是初檢?”
“是。”
“那還有複檢,複檢若和初檢相同,方可保明具申。初檢有異議,理應是不能讓同一個仵作再驗的。而且仵作檢驗不細,唱報不實,那是仵作擔責。但如果是仵作檢驗不實,大人判定,就是大人擔責了。”
秦大人語塞,還有一個月他就離任了,一點也不想在這緊要關頭鬧出什麼事來。他瞧瞧這仵作,平日也沒給什麼好處,犯不著為了他犯眾怒。要是傳出什麼閒言碎語,傳到吏部耳朵裡,可就難辦了。他轉了轉眼,面色遲疑,明月在當地頗有名氣,如果讓她複檢,那無論結果怎麼樣,都牽連不到自己身上。
初檢覆檢一樣,他就定秀才的罪。兩者不同,再查就是。
秦大人仔細衡量一番,才道,“明月,複檢一事就交給你了,若有差錯,本官拿你是問。”
“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