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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蘇梨更早在邊關軍營,若顧炤也曾在軍營待過,算算時間她應該是認識顧炤的。
蘇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給嶽煙一個擁抱。
過了好一會兒,嶽煙才停止顫抖,蘇梨可以明顯感覺自己的肩膀比浸潤溼透,嶽煙控制不住的抽噎,最終才吐出一句:“阿梨,他一定恨死我了!”
話落,眼淚再度潰堤。
那一句話嶽煙說得很絕望。
像是愛極了一個人,卻永遠無法得到回應。
這種感覺和剛剛蘇梨站在門外,聽見陸戟和扈赫那一番問答一樣。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阿湛的孃親名字裡也有一個漓。
陸戟說他此生只會愛阿漓一個人,那個阿漓是十月懷胎生下阿湛的人,是香消玉殞五年卻不曾在陸戟心裡失掉一份顏色的人,也是和她完全不一樣的人。
蘇梨所求的向來不多,可扈赫剛剛的話讓她覺得,她連索求的資格都沒有。
她表達出的喜歡,對陸戟來說,也許是更沉重的枷鎖。
“沒事的,都會過去的。”
雖然知道這句話很無力,蘇梨還是這樣安慰嶽煙,因為她不能追問細節再次揭開嶽煙心底的傷疤。
“阿梨,你不懂……”
嶽煙趴在蘇梨肩頭說,不懂這兩個字,讓蘇梨的心又刺了一下。
重新將二姐埋葬那天晚上,陸戟似乎也對她說過這樣一句話。
她的確不懂。
那是她不曾參與過的時光,那段時光裡發生過的恩怨情仇,是他們心底的一道封印,困著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的靈魂,她不能去問也不能去碰。
她無法探知一星半點的過往,自然無法懂得那些過往都意味著什麼。
蘇梨沒再開口,輕輕拍著嶽煙的背,等她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
等她終於止了哭,蘇梨的腳已經站得有些酸了,嶽煙站好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阿梨,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沒事。”
蘇梨平靜的說,將自己的悲喜悉數掩藏。
嶽煙果然沒發覺她的情緒波動,還記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找了烈酒清洗刀身,再用火烤了烤才回去繼續給扈赫刮肉療傷。
陸戟穿著衣服坐在旁邊,目光專注的看著嶽煙動作,沒有回頭。
蘇梨靠在門口沒有進去,她從沒像這一刻這樣清晰的感受到她是個‘外人’,因為她和這三個人沒有那段共同的記憶。
她知道扈赫察覺她在門外沒走遠,那些問題是故意問給她聽的,而陸戟的警覺性不會比扈赫低,那些回答,也是陸戟故意說給她聽的。
他不會愛她,這個答案早就定下了,她永遠都等不到。
他也不會給她將軍夫人的名號,阿湛的孃親只有一個,將軍夫人也只有一個。
看著看著,蘇梨忽的勾唇笑了笑,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到了愁嫁的年紀,少不知事時愛過一個人,結果落得滿身傷痕落魄逃亡,如今再愛一個人,卻註定無疾而終。
她想起之前楚劉氏和趙氏罵她命硬,將身邊的人都克盡了,註定孤寡,以前她不信命,如今卻有些不得不信。
正想得出神,隔壁屋裡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是楚懷安醒了,蘇梨立刻收了思緒,見嶽煙還抽不出身,徑直朝隔壁走去。
“侯爺醒了?”
蘇梨輕聲問,楚懷安已經撐著自己坐起來靠在床頭:“靠!疼死爺了!”
他是真的痛得厲害,臉還是煞白的,額頭也全是細密的冷汗。
“郡主已經研製瞭解藥讓人服下,再過幾個時辰,若是沒有不良反應的話,便可以給喝了解毒了。”
蘇梨說著倒了杯熱水遞給楚懷安,楚懷安痛得沒有力氣抬手,努努嘴,蘇梨直接給他喂到嘴邊,楚懷安喝了兩口,眉頭一皺:“眼睛怎麼了?”
蘇梨眨眨眼睛,一臉茫然:“沒怎麼啊。”
楚懷安伸長脖子盯著她的眼角看了好半天,然後失力的靠回去:“眼角都紅成這樣了還說沒怎麼?”
“……藥味太難聞了,被燻的。”
沒想到楚懷安這種時候還能注意到這樣的細節,蘇梨頓了頓才若無其事的找了合理的藉口回答。
這藉口其實很有說服力,但楚懷安沒信。
藥味能把眼睛燻成這樣就有鬼了!
楚懷安默默翻了個白眼,喝了止痛藥以後,身體處在又酸又軟又痛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