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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沒有怪你,去吧。”
陸戟說著把蘇湛放到木架上,蘇湛趴在上面重新拿著鑰匙開鎖,鐐銬一解開,扈赫立刻癱倒在地上。
“唔!”
他痛得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渾身的經絡在看不見的地方暴漲,似乎要爆裂開來。
趙寒灼親自帶人把剛剛來滅口的人押去審問,臨走對陸戟道:“宮裡剛剛來了旨,勞煩將軍親自把他帶到太醫院去,一路上若有任何人膽敢阻撓,格殺勿論!”
高大海只給扈赫上了一次藥,卻天天到牢裡給陸戟換藥,所以陸戟身上的傷已經好了五成,扈赫靠在他肩上不停地喘氣,這情形很像當初他們在邊關,互相扶持共同禦敵的場景。
扈赫想著又想自嘲,垂在身側的手忽的被輕輕勾了一下,低頭,蘇湛胖乎乎的小手緊緊抓著他的小拇指。
小手很溫暖,哪怕只抓著他一小節手指,也溫暖得讓他生出兩分貪戀來。
“舅舅,我現在消氣了,我們合好吧,以後你可以叫我阿湛,你別跟爸爸打架,也不要說蘇姨的壞話,以後等你老了,走不動路了,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我知道孃親埋在哪裡,到時我可以把你埋在旁邊,這樣如果有人在下面欺負孃親,你就可以保護她了。”
蘇湛嘀嘀咕咕的說,語氣雖然還稚氣未脫,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這幾天扈赫已經對他的性子瞭然於心,也沒管他,只偏頭對陸戟道:“阿漓不在,你就是這麼教孩子的?”
“我自幼隨父親在邊關長大,不像大舅哥這麼博學多識,你若是覺得我教得不好,我不介意你親自教他。”
陸戟大方承認自己教孩子教得不好,那聲‘大舅哥’也叫得十分順口,蘇湛耳朵尖,立刻搖著扈赫的手打配合:“嗯嗯嗯,如果舅舅願意教我,我一定會好好學的!”
扈赫:“……”
你們父子倆敢不敢再無恥一點?我是很認真的在仇恨這個世界,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啊!
“舅舅,我知道你不能原諒傷害孃親的人,爹爹不會原諒,阿湛也不會原諒,他們人那麼多,又那麼兇,舅舅你不要一個人去報仇,阿湛跟爹爹會和你在一起報仇的!”蘇湛握著小拳頭斬釘截鐵的說。
小眉頭皺到一起,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兇一點,有威懾力一點。
然而他還並不能理解什麼是仇恨,也不知道一個揹負著仇恨活在世上的人有多可悲。
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讓已經在仇恨的深淵無法掙脫卻還愛著他的人眼中有多難能可貴。
哪怕容貌被毀,姓名也被更改,骨子裡屬於顧家的血液卻還流淌著,那個被扭曲著日夜痛苦咆哮著被叫做顧炤的靈魂,怎麼允許他這樣的單純被仇恨侵蝕?
毒發得越發厲害,扈赫痛得忍不住在陸戟肩上咬了一口。
他咬得很用力,很快嘴裡便嚐到血腥。
“知道我為什麼幫胡人做這麼多嗎?”
“不知道。”
陸戟坦誠,心臟有片刻的緊縮。他雖然不知道顧炤究竟在圖謀什麼,但他可以確定,做出這樣的選擇,顧炤內心承受的煎熬不比當初他選擇剖腹取子時承受得少。
顧炤骨子裡有顧家歷代流傳下來的剛正和傲氣,不然他當初不會選擇放棄回京復仇,若不是被逼到絕境,他不會允許讓自己變成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這太難堪了,難堪到他甚至不願意再冠著以前的名姓。
這是陸戟這幾天仔細回想琢磨的結果,顧炤之所以改名換姓,不是因為他覺得遠昭不配他冠以姓名,而是他覺得自己不配冠有顧家的姓氏。
他違背了顧家的祖訓,也給顧家列祖列宗抹了黑,改名換姓可以遮擋他最後一絲卑微的自尊。
“遠昭皇室該亡,這是他們欠顧家滿門三十七條性命的,忽可多和胡人該死,這是他們欠核兒和當初那些無辜女子的!”扈赫開口,語氣平靜到了極點,這些賬在他心底其實算得很清楚。
“僅憑我一己之力,無法將他們一個個全部殺光,最好的辦法只有讓他們狗咬狗。”
“所以你投誠忽韃,向他提供遠昭的所有情況?”陸戟忍不住追問,能讓扈赫開口的機會不多,他必須抓住時機問出最多最有效的資訊。
“並不是投誠,而是被掌控。”扈赫糾正陸戟的說法:“身居高位者,都免不了疑心病,忽韃不會相信一個輕易向他投誠的人,為了掌控我,他生生剜了我一隻眼,還給我下了他們皇室最劇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