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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說給閻爾梅這麼一捧黃宗羲多少該有些得意才是。可這會兒他剛從女皇那邊碰釘子回來。一想到陳家明離去時神定氣閒的模樣,黃宗羲便覺得這“良相”地稱謂多少有那麼一點的鬱悶。於是他苦笑了一下襬手道:“閻老說笑了。一切都是陛下的聖斷。黃某隻是尊旨辦差罷了。”
“那陛下對嘉定的事又有何決斷呢?”閻爾梅冷不丁地問道。而一旁一直低著頭的冒闢疆也跟著抬起了頭微微伸著腦袋似乎急切地想知道來自女皇的決斷。
“法辦。”黃宗羲只是簡單地吐出了兩個字。但這兩個字背後所包含的意義卻是遠比千言萬語還要深。無怪乎,冒闢疆一聽是這兩個字立即瞥了一眼閻爾梅然後頹然地垂下了腦袋。想來剛才他已同閻爾梅討論過相關問題。而對方的回答恰恰正是這個他最不樂意聽見的答案。
不過閻爾梅卻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卻見他不動聲色地瞅著默不作聲地兩人,隨即語調輕鬆地說道:“就是嘛。有誰見過東家存心整跨家業的。掌櫃的縱有千般不是這家業終歸是自己的啊。”
“閻老說得是。只是聖上如此投鼠忌器恐怕後患無窮啊。”說話的是冒闢疆。相比之前一直在旁袖手旁觀的黃宗羲而言他在這件事上顯然陷得更深。一想到東窗事發後可能遭到的報復冒闢疆又是害怕又是不甘。
“知道陛下投鼠忌器做臣子的就更應該體諒聖意才是啊。”閻爾梅這話說得多少有那麼一點訓教的味道。待見兩個位高權重的大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不禁嘆了口氣隨即轉了口風安慰道:“兩位大人不必如此。東家終歸是東家。掌櫃也終歸是掌櫃。再說東家手底下也並非只有一個掌櫃。”
“閻老此話怎講?”眼見閻爾梅說得意味深長冒闢疆再一次探起了身子問道。
然而閻爾梅卻撣了撣袍子上的灰塵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國會召開在即諸位大人恐怕最關心的還是明年的大選吧?”
一聽閻爾梅提起了大選,剛才還躍躍欲試的冒闢疆頓時又拉起了臉。心想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當下便興致索然地努了努嘴道:“此次內閣派人暗中調查嘉定一案恐怕是踩了人家的尾巴。以商會的脾性明年的大選還是個未知數呢。”
“冒大人此言差矣。你怎知商會就不樂得瞧見姓陳地被踩尾巴。”閻爾梅眨了眨眼睛道。
此時在一旁聽了許久的黃宗羲微微皺起了眉頭介面道:“可是楊氏一族自從楊老太爺過世後就一蹶不振了。連馮貴那樣的老部下而今都投了陳氏一族,想要仰仗楊氏恐怕有些困難吧。”
給黃宗羲這麼一說冒闢疆總算是明白了閻爾梅的意思。原來是想利用香江商會中的另一股勢力來從中斡旋啊。想到這裡冒闢疆的心頭不由地泛起了一絲苦澀。曾幾何時那些商賈哪一個不是將朝廷奉若神明。可現在自己這等堂堂的內閣大臣卻要處處看這些商賈的臉色行事。甚至就連內閣組建、朝臣升遷這種大事都得考慮商會的反應。人道世風日下恐怕也莫不如此吧。
正當冒闢疆在驚訝中忿忿不平之時,閻爾梅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道:“這香江商會又不單單隻有陳、楊兩家。”
“閻老莫非是想找鄭家?”黃宗羲恍然大悟地睜大了眼睛,可隨即他卻又像撥浪鼓似地連連搖頭道:“不行。這可不行。”
“怎麼不行?莫非大人是忌憚鄭家在軍方地背景?”閻爾梅揚起眉頭反問道。
事實也正如閻爾梅所料黃宗羲此刻忌憚的正是福建鄭家在軍中的影響力。若說陳家明功高震主吧。他也終究只是一介商賈而已。而福建的鄭家卻是切切實實地軍閥出身。雖然當年女皇不動聲色地將鄭家的水軍一一剪除。鄭芝龍也早已做了個賦閒在京的侯爺不再過問世事。但鄭家在海軍中的影響卻多少還是存在的。特別是鄭芝龍之子鄭森這些年在印度洋更是屢立軍功。因此黃宗羲可不想用老虎來趕走豺狼。畢竟無論是從何種角度來看一個擁有軍功地世家遠比一個依附在女皇羽翼之下地一個商賈更為危險。想到這裡黃宗羲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一點女皇目前地考慮。
眼見黃宗羲默不作聲閻爾梅知道自己是說中了對方的心事。其實他何嘗又不知道此事的利弊呢。只是而今陳氏一族同官宦間的矛盾已日漸尖銳。倘若不引入第三方勢力加以制衡恐怕這矛盾會越積越深。待到下一次便不會像這一次的嘉定事件這般文縐縐的了。一想到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閻爾梅頓時又鼓起了他的喉舌向對方遊說起來:“大人多慮了。鄭家雖然曾經執掌兵權。可如今只有鄭森一人身在軍中。更何況在商會之中鄭家的影響力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