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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人狠下了心,一邊繼續調兵遣將擺足架勢,另一邊,將爆出品行不端的皇子們統統關了起來,讓大理寺實查!你梁王不是喊著清君側嗎?不用你動手,老子我自己來。
萎靡了數年的朝堂,頓時風氣一清。
聖人發招還沒完,在眾人都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又一道聖旨下了,冊立已故皇太子之長子譽為皇太孫。既然兒子們已經從芯裡壞了,那麼老子通通不要了,這麼多棵皇家的苗苗,總得有棵好的吧?這麼多孫子呢,年歲小的多的是,總有沒來得及壞的。
聖人的三招,一環扣著一環,又快又準。恨得梁王咬牙切齒,脫了一半的褲子,只得再穿回去。但是,梁王也挺厲害,一日三道謝罪的表書,馬不停蹄地往京都送。
梁王在表書裡痛哭流涕,情真意切:皇兄啊,這事兒委實不怪臣弟,都是你那些小崽子們鬧得,要不是他們不顧家國社稷,臣弟怎麼會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要清君側。說到底,都是您的種不好哇。如今臣弟得知你尚未昏聵徹底,深感安慰,大喜過望,但是臣弟年歲也不小了,這一怒一喜,身體吃不消,病來如山倒,想要進京請罪,那是萬萬不能了。還請皇兄原諒、體貼臣弟這一片忠心。
梁王這謝罪的表書,不但往京都遞了,而且還讓人宣揚地滿天下都知道。
天下人這下都知道梁王服了軟,不管這天下最尊貴的兄弟倆接下來如何計較,反正這仗是打不起來了,老百姓還是很哈皮的。一時間茶樓酒肆裡,說什麼的都有。
謝晗和陸琅琅一邊吃喝,一邊將這出大戲聽了個全套。
陸琅琅一臉聚精會神,全心全意地對付著這一桌的美食。畢竟在山裡,抓點野雞、野兔和蛇什麼的,還得自己動手處理,調料也少,哪裡有酒肆裡做得色香味俱全。
謝晗卻聽得眉頭深鎖,越吃越慢,最後幾乎沉重地舉不動筷子了。
陸琅琅看著他謝晗眉宇間深切的憂慮,不由得關切地問道,“阿翁,怎麼了?”
他兩人這一路來都以祖孫相稱,倒也不引人注目。
謝晗欲言又止,別人聽見這番熱鬧,都喊聖人英明,可是謝晗可是跟這位打了半輩子的交道,可說是比皇后都瞭解這位聖人。以他來看,聖人一改這些年和稀泥的作風,如此鐵血地對付皇子,卻又對梁王高高抓起,又輕輕放下,絕對不是老百姓口中所謂的“英明”這麼簡單,這背後不為人知的事情,他已經猜到七八分。不過,他早已經不是謝閣老了,又何苦再去操心這些事。謝晗長嘆了一口氣,低聲對陸琅琅道,“我們一會兒去買糧,還有油鹽等物,能買多少買多少,再備些藥。”
陸琅琅挑挑眉,眼睛一轉,“還要打仗?”
謝晗奇道,“你為何這麼問?”
陸琅琅翻了個白眼,“這有何看不出來?比如說一戶人家,老兄弟倆不和,爭家產,兩房大打出手的,既然已經出手了,一直要打到一方贏了,一方不能還手了,這才算事情了了。可如今老哥哥的兒子們不爭氣,孫輩們青黃不接,可是老哥哥把兒子們都關了起來,扶著孫子做接班人,卻又不對自己的兄弟動手。這擺明了就是年紀大了,有心無力,覺得自己已經堅持不到底了。所以只能這麼拖著。而老弟弟現在是摸不著老哥哥的底,所以也拖著。這是這種情形不會平靜太久的,打起來不過遲早的事。”
老百姓們以為立個皇太孫就解決了問題,皆大歡喜。
陸湛可從來沒教過陸琅琅皇權天授那一套,陸琅琅真心覺得讓一個跟自己差不多大的毛孩子去解決這天下的問題根本就是瞎扯淡,“份量太輕,壓不住的。”
名份這東西,重不重要,那要看對誰來說。
謝晗很久沒聽過這樣的大逆不道的話了,可偏偏她說得太對了,讓他無從反駁。他只得苦笑,“這樣的話,以後可不能隨便說。”
陸琅琅吐吐舌頭,“這不是跟阿翁才說嘛。”
謝晗好笑地搖搖頭。
陸琅琅忙給他夾了兩筷子菜,討好地笑了笑。
兩人好好飽餐一頓,出了酒肆,便分開了走。謝晗要去藥坊買些常備的藥材以及一些山上缺少的東西,而陸琅琅則領了買米糧的活,去了米店。
這時是午後,天氣還有些熱,故而街上走動的人不多,米店門口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若是前幾天來,這米店門前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人,因為傳著要打仗了,所以家家都屯米。可是這兩天又說不打了。米店的老闆剛剛高價進的米,眼看著就真的得囤著了,把他愁得連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