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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手說,若是再過三天,藥石無靈的話,恐怕就要性命不保了。
張夫人雖然心如刀割,卻不像尋常女子那般哭天抹淚,她青年守寡,獨自支撐起偌大家業,早就磨練得處變不驚,隻日日夜夜守在兒子房中,苦思對策。
見竹兒將藥放在了高几上,張夫人端起藥碗,試了試冷熱,然後和香兒一起,撬開兒子的牙關,將藥一匙匙灌了下去。
誰知這次的藥灌下去之後,卻有了效果,張居正居然連聲咳嗽,緩緩睜開了眼睛。
張夫人又驚又喜:“正兒,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要好好吃藥了。”
張居正虛弱地笑:“娘,讓您憂心了,是兒子不好,那麼冷,還要出去喝酒,這回——。”
張夫人見兒子掙扎著說話,臉色掙得通紅,心疼地道:“你就別說話了,我讓廚房給你燉些參湯來,喝了再說。”
這時,外面有小丫頭來報:“夫人,裕王來探視公子了。”
張夫人正要說請,張居正卻閉了眼,咬牙道:“我不見,娘,你出去打發他走罷。”
張夫人目光一凝,便猜到其中必有緣故,於是嗯了一聲,對丫頭道:“出去跟裕王說,公子尚未醒來,老身馬上去客廳與他相見。”
說完,她細心地替兒子掖好了被子,扶著香兒來到了客廳。
裕王坐在廳中,見她來了,要向自己行禮,便一臉憂色地道:“老夫人免禮,張老師的病情究竟如何?”
張夫人輕嘆一聲:“難為王爺惦記,小兒生平絕少生病,每次生病,卻都是兇險萬分。”
裕王聽了,眉頭緊皺,又問了幾句病情,見張夫人容色憔悴,知道她照顧兒子幸苦,自己不便久留,就說:“我此番帶了不少宮中的珍貴滋補藥物,若短了什麼,可立即派人來找我。”
說完,便起身告辭。
張夫人送出門外,卻不回兒子房裡,轉身自回廳中,吩咐香兒道:“去把心墨找來,我有話問他。”
一時,心墨來了,張夫人開口便問:“心墨,公子染了風寒那夜,一直是你在隨身伺候?”
“是的,奴才一直跟在公子身邊,從未離開。”
“那天,公子都做了什麼?你細細給我說,莫要有一絲遺漏。”
心墨回想了一番:“那日一大早,公子說他心裡悶,不想給裕王上課了,就在王府大門前和高大人說,讓高大人替他告假,高大人也說家中正好有事,於是兩人就一齊暫停了裕王的課。
張夫人便道:”然後呢?”
然後公子就讓奴才拉著他到西大街的酒館裡喝酒,一直喝到太陽快下山了,公子還沒有回家的意思,是奴才硬勸著他回府的。”
“他喝了一整天的酒?是獨自一人,還是和朋友一道?”張夫人目光閃了閃。
“回夫人,公子是獨自一人喝悶酒,而且當晚回府之後,他又在花園裡獨自呆到深夜,就是這樣染上的風寒。”
張夫人沉吟半晌,方道:“這裡沒有你的事了,下去吧。”
心墨答應了,身子卻沒有動,臉上也顯出了猶豫之色。
張夫人道:“怎麼,你還有什麼沒說的?”
心墨囁喏道:“奴才前幾日,還聽說了一事情,就是——王府青雲閣點心房的初雪姑娘,被王爺收用了,還冊封了美人。”
張夫人冷笑一聲,心中登時雪亮。
當晚,張夫人看著張居正喝了一碗參湯,又熬了細細的小米粥喂著他喝了,見他精神逐漸好轉,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
張居正見母親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眼光中愛憐橫溢,心中不由得一酸,想起父親早逝,寡母守著自己這個獨子費勁心機操持家業,自己卻自暴自棄,心頭滿是愧疚之意。
張夫人似是看出了兒子心中所想,嘆了口氣:“正兒,娘知道你心裡頭不好受,初雪那丫頭,是個好姑娘。”
聽到初雪這兩個字,張居正臉色突變,嘶啞著嗓子道:“娘,她已經是裕王的人了,莫要再提她。”
張夫人嗯了一聲,緩緩地道:“其實,你爹爹在與我成婚之前,也跟一個姑娘相好過。”
張居正不覺一怔,他十歲之際,父親就已經去世,記憶中的父親,和孃親一直都是恩恩愛愛,一家三口,閒來無事在後園飲酒賞花,父母詩酒唱和,柔情蜜意,有時居然把自己都忘在了一邊,這樣一個父親,居然會有別的心上人?
看出了兒子目光中的疑惑,張夫人又道:“那個姑娘是他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