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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臉上神色流露出迷惘之意,小月不禁暗罵自己沒眼色,忙笑著岔開話題:“用阿膠漿熬製出來的棗子,到底有些什麼好處呢?”
“阿膠益氣,紅棗補血,兩樣混在一起,最是滋補。”說到這裡,初雪就不說了,至於裕王需要這樣滋補品來補腎,好應付後院那一妻三妾的輪流壓榨,就不是她一個姑娘家能說得出口的了。
兩人正談論間,就聽窗外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又做什麼好東西了?”
初雪的面頰一下子熱了起來,小月撲哧一笑,揚聲道:“張大人,我姐姐是做了好東西,正要送給你,讓你進補呢。”
初雪大窘,白了小月一眼,卻也知道不能怪她,誰叫自己沒說清楚這補的到底是什麼呢,她只道是好東西,裕王能補的,張居正肯定也能補唄。
說話間,張居正挑簾而入,初雪垂下眼簾,只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他一眼,多日不見,他似乎比以往清瘦了些,一雙眼睛卻越發有神了。
來到灶火前,張居正揭開瓦罐,只見一股阿膠的香氣撲鼻而來,看見裡面熬的紅棗,頓時醒悟,不覺也有些尷尬。
蓋上瓦罐,輕咳一聲,轉了話題:“我是來討書的。”
初雪這才想起,他還有幾本書在自己手裡,便道:“我現在就去拿給你。”
說完,便自出去取書,等到回房,卻見房裡只剩下張居正一人站在灶臺前。
她的心,又開始不規則地跳動起來,將兩本書卷放在她和小月平日裡吃飯的飯桌上
:“小月去哪了?”
“她去大廚房領東西去了。”他渾厚的嗓音似乎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那麼穩健有力,就像他寬厚的肩膀那般,沒來由地讓人覺得踏實。
初雪低下頭,不敢正視他的眼睛。
張居正踟躕片刻,突然道:“初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很想有一副自己的肖像?”
她一驚,那是什麼時候的話了,她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說過,不過,一直以來,她的確是非常渴望能擁有一副自己的畫像,只是請一個畫師起碼要二十兩銀子,這可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價格,他這麼問自己,是要給自己畫像嗎?沒聽說過他擅長丹青啊。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問,張居正笑道:“我是不擅長作畫的,不過,我有個同窗好友,名叫林潤,他的一手丹青妙筆,當世無人能及,今日晌午,你到順承門外的淡然居等我們,我讓他給你畫副像,如何?”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抬起頭,對他笑了一笑,卻見他盯著自己的臉,目光灼灼,那眼神亮亮的,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古怪。
她不覺一陣心慌,心底最深處,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的喜悅緩緩溢位。
淡然居,是京城最有名的一家茶館。
實際上,這家茶館的茶水糕點並不出彩,出彩的是它的老闆,一個出身官宦之家,對琴棋書畫嗜如性命的中年雅士,每日在茶館裡聚集了大批京城的才子名士,以及附庸風雅的京城官宦子弟。
午後,張居正早早就到了這裡,他包的是二樓一個雅座,四壁都是以清脆的綠竹編成牆壁,甚是清幽。
今日,他下了決心約初雪出來,當然不僅僅是畫像那麼簡單。
前日裡,母親的話重重刺激了他,只要一想到裕王提起她時,臉上那曖昧不明的笑容,他就沒來由地一陣暴躁,這暴躁甚至在給裕王授課的時候,不知不覺流露出來。
有好幾次,高拱都在私底下提醒他:“居正,咱們雖然得陛下旨意,教導皇子,可皇子畢竟是皇子,咱們不能失了應有的分寸,你可要小心在意。”
這個道理,他何嘗不明白,可是,明白歸明白,要控制自己的情緒,卻是那麼的難。
二十多年來,他一直是個能管的住自己的人,可如今,點心房裡那個淺笑嫣然的女子,卻讓他在一日比一日深切的思念與渴望裡,亂了方寸。
不能再忍了,他必須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若是她對自己無意,那自己也好早早斷了念想,若是她也有意……
她對自己,會有意嗎?
想到這裡,他的心頓時亂了,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
“張兄,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耳邊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張居正這才恍然驚醒,只見他的好友林潤,肩上揹著一副畫架,笑吟吟地跨進房裡。
“我是在想,你能有什麼事情拖到現在還不來,是不是陳家小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