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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居正渾身一震,過了半晌,方冷冷地開口:“你這些天來不肯見我,莫非就是為了這個。”
她輕輕咳嗽一聲,極力控制住顫抖的聲線:“是的,裕王想納我為妾。”
沉寂,四周是死一般的沉寂,黯淡的日光照在身上,越發覺得寒意襲人,昨夜的雨,瀝瀝淅淅,直下到正午時分方停,梧桐樹的枯枝上凝結了許多透明的水珠,被風一吹,便滴落到池塘裡,一聲一空,驚心動魄。
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比一生還要長,張居正終於開口了,他艱難地,澀聲問道:“初雪,我不明白,當日在那個巷口,咱們明明說的好好的,怎麼你這麼快就變卦了?”
初雪拼命壓下了自心間泛起來的淚意,不能哭,千萬不能哭,這個時候一哭,就前功盡棄,兩家人的性命,可都是攥在自己手裡呢。
張居正的聲音陡然變得冷厲起來:“既然要跟我分開,就抬起頭看著我,明明白白的跟我說,不然,我可不認賬。”
初雪將心一橫,驀然抬頭,直視著他那雙精光四射的眼睛,提高了音量:“裕王已經給我這定情之物,你就不要天天來找我了,不然,對誰都沒有好處。”
聽了此言,他英俊的眉眼瞬間凝固,隨後便開始扭曲起來,她閉上了眼,有某種不知名的東西,令她的心慢慢地裂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她不知道,這是她終其一生,再也無法癒合的傷口。
“初雪,問問你自己心,這真是你想要的麼?”張居正嘶聲問道,他實在難以置信。
初雪垂下眼簾,不忍直視他,也不忍直視那個真實的自己。
張居正吶吶地道:“不,不對,前後不過幾日功夫,你就判若兩人,這裡頭一定有緣故,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衝動地抓住了她的肩膀。
初雪猛地推開他,從牙縫裡迸出一句:“我好端端地在此,能有什麼事!”
他呆了一呆,心底的疑惑卻越發的深了:“是不是裕王強迫你?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他若叫你侍寢,你就裝病,我自有法子的。”
她用手輕輕扶住老梧桐粗大的身軀,那聲音飄飄渺渺,彷彿不是她自己的:“他沒有逼迫我,是我自己願意的。”
張居正的語氣裡終於迸發出無法自抑的怒意:“既然你對他有意,為何那日在巷口,又是那般?”
她深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一直以來,都是你在找我,我——從未說過喜歡你。”
張居正頓時如遭痛擊。
今日,若不讓他死心斷念,日後只怕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苦楚,既然如此,何不斷個乾淨,他難過一場之後,就把她徹底忘記,豈不是好?
想到這裡,她的語氣突然前所未有的激動起來:“裕王說,只要我跟了他,就給我名分,日後他繼承帝位,像我這樣的潛邸舊人,最低也是個妃位。”
她喘了口氣:“我是真的窮怕了,我是真的當奴才當怕了,那些宮裡的主子娘娘們憑什麼就高高在上的俯視我們這些螻蟻般的眾生,我不想再這樣悲哀地活著了,我要做,就要全天下最顯貴的女人!”
聽著他的話,張居正的臉色先是鐵青,繼而白得像一張紙,他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直握得骨節咯咯作響。
“好,很好,初雪。”他沉痛地,悲愴地,咬牙切齒地說:“多謝你今日給了我一個明白——放心,日後,我不會再糾纏了,絕不會了!”
看著他轉頭大踏步的離去,初雪心中酸楚難當,再也忍耐不住,身子一軟,靠在了老梧桐上。
淚影模糊中,她就這樣看著那一抹淡青漸行漸遠,終於消失不見。
春寒的風忽地掠過,迎春枝頭的花蕾原本被雨水打溼,再被風一吹,紛紛從枝頭墜落在地,碾落成泥。
有些故事,尚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第32章 寵幸
嚴格地說,裕王不算是個好色的男人。
他大婚已經三年了,在他這個年紀,別說是皇子,就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少爺,都有了至少五六個妻妾通房,可裕王除了那選秀選出來一妻二妾之外,只添了一個陸側妃。
眾所周知,儘管陸側妃姿容豔麗,是個天生的尤物,可是,她卻是陸府透過嘉靖的關係,塞進裕王府的。
雖然她過府之後,頗得裕王寵愛,可是,裕王在寵她之餘,卻也從不曾有寵妾滅妻的舉動,對其他兩名姬妾,每月也均有雨露沾身,除此之外,他每個月逢三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