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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科舉得意,又豈是小弟能比得了的,老天爺給你一樣東西,必然就會讓你失去另外一些東西!”林潤半是勸慰,半是感慨。
張居正長吁一聲,轉了話題:“時候不早,不要耽誤了你要辦的事情,說起來,這銀歡的名頭我之前也曾聽聞,只是沒想到你居然和她相熟,是因為她請你作畫的緣故嗎?”
第68章 心結
林潤見張居正問起銀歡之事,便道:“銀歡是我的世妹,她父親與我父親當年乃是生死之交!”
“這麼說來,你和她自幼就相熟?”
林潤點了點頭:“銀歡的父親臨終之際,曾託人捎給家父一封書信託孤,待我父親派人尋到江南時,銀歡母女已經不知所蹤,此事,家父耿耿於懷十多年,如今臥病在床,最放心不下的,依舊是銀歡。”
張居正道:“以你們家的財力,完全可以為她贖身的。”
“我早就對她說了,要將她認作義妹,為她贖身,再找個好人家嫁了,為父親了結這樁夙願,可是,她就是不願意。”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銀歡的院門前。
雀兒開了門,將二人迎了進去,銀歡此時早已淡淡地上了妝,換上了一身天水碧色的舞衣等候著他們。
簡短的寒暄過後,兩人便一起觀看銀歡的舞。
依舊是那片草坪,依舊是那所秋月亭,只是觀眾只有*二人。
林潤手中握著畫筆,目不轉睛地盯著臺上那靈動的身影,捕捉著一個個美妙的瞬間,刻在腦海裡,最後定格在畫紙上。
張居正卻沒有被她絕世無雙的舞姿所吸引,他腦海中不斷回想的,依舊是方才的那場巧遇。
初雪怎麼會女扮男裝到這青樓裡來?看樣子,也是來找銀歡的,她和銀歡能有什麼關聯?等會銀歡跳完了舞,要不要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下呢!
抬眼再看銀歡,只見她雖然不停地旋轉飛舞,可是一雙美目卻始終定格在林潤的身上,彷彿臺下只有林潤一個觀眾。
看著看著,張居正就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姑娘深愛著林潤。
天下間,再沒有眼神更能出賣一個人的心。
他也曾經被人這樣注視過,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淡然居附近的那條小巷,漫天晚霞的光影之下,初雪的眼睛黝黑地閃著光,目不轉睛地凝視著自己,那目光讓他淪陷至今,依舊難以自拔。
心頭沒來由地一陣牽痛,他站起來,信步向園中踱去,反正人家這場舞也不是跳給他看的,走開也無妨。
他站在假山旁的海棠樹下,一心盤算著跳完舞后,看看能不能從銀歡嘴裡探得些初雪的境況,卻見銀歡突然走出來秋月亭,來到銀歡面前,兩人不知說些什麼。
又過片刻,卻見銀歡突然掩面離開,飛快地從海棠樹下奔過,雖然只是擦肩而過,可張居正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在哭。
林潤也不去追趕,只緩緩來到他的身畔,輕聲叫道:“張兄,咱們該回去了。”
“林潤,你把人家姑娘欺負哭了。”
林潤面現尷尬之色,輕輕咳嗽了一聲,強笑道:“讓張兄見笑了。”
“這姑娘不肯讓你贖身,是不是因為你始終不肯接受她的情意?”
林潤點了點頭,低聲道:“她總是問我,將她贖出去之後,如何安頓,我——我待她只當是妹子,又能如何安頓,只好說要找個好人家將她發嫁了。”
“這就難怪她不肯了,與其嫁給一個不愛之人,還不如在青樓賣藝呢!”
看了看林潤清俊的臉,張居正有些感慨:“我雖沒見過陳家小姐,卻覺得她是有福之人。”
“張兄為何有此一說”
張居正嘆道:“銀歡姿容再絕世,舞姿再動人,都難以撼動這位表妹在你心中的地位,不是有福,又是什麼?”
林潤臉上一紅,沉聲道:“我與若芙雖談不上情比金堅,卻也是兩心相通,志同道合。”
張居正暗想“陳家家教嚴明,教出來的女兒,必是才德兼備的淑女,真要比較起來,銀歡這樣肆意靈動,一舞傾城的女子,才更合林潤的脾胃,畢竟,他的畫和他的人也是灑脫不羈之風,可見男女情緣,真的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東西。”
想起林潤與陳若芙兩情相悅的旖旎風光,張居正心中一陣難受,便道:“時候不早,咱們該走了。”
林潤看著他,緩緩道:“那李姑娘,和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居正自嘲地一笑:“再是情比金堅,也抵不過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