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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林芳洲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我聽太爺說,砍蔡真,是計劃周密的事情,所以你很早之前就準備了?”
“嗯。”
隱忍不發,周密計劃,最後一擊必中,這倒確實是小元寶的作風。林芳洲摸著下巴點點頭,又有些疑惑,“你要提前做準備,必定要跟蹤他調查他,這些,沒有別人發現嗎?”
“跟蹤調查,包括提前幫我把夜行衣和鋼刀藏在那附近,這些事情,都有別人來做。”
“誰?”
他也不瞞她,答道:“我舅舅與江湖人有些往來,是他僱人做的。”
這就對了,蔣國舅是最忠誠的三皇子黨,萬事聽憑小元寶的調遣,倒也不稀奇。林芳洲點點頭,接著又搖頭,“不對啊,都能僱人跟蹤調查了,為什麼不直接僱人去砍他?還需勞動你親自動手。”
“我就是要親手給你報仇。”
……
潘人鳳所料不錯,蔡真被砍之後,果然有人試圖把三皇子與蔡真的恩怨舊事重提。官家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自然不信,但是一個兩個三個……這樣說的人多了,他難免也有些懷疑:老三年紀輕,做事不穩重,確實有些任性的,再加上他很看重那位救命恩人,萬一呢?
於是官家把十二叫到宮裡,問道:“蔡真出事那天,三郎在做什麼?”
“那日官家宣三殿下入宮,在宮裡用過晚膳才回去。”
“對,是這麼回事,回去之後呢?他有沒有去過別的地方?”
“沒有,只是路上買了些藥,便回府了。”
“買藥?他買什麼藥?”
“祛溼的藥。”
官家點點頭,故意重重地一哼,說道,“這些人胡說八道,離間我們父子,用意何在!”
“官家息怒。”
十二向來話少,此刻也不勸他,官家卻盯著他的神色,追問道:“你說,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微臣不知。”
“這種問題,你真的沒想過?”
“微臣的職責是保護官家和殿下,謹守本分便好,旁的事情自有聖心裁奪,無需微臣揣測。”
“嗯,”官家點了點頭,“你回去吧,看好了三郎。”
“是,微臣告退。”
……
林芳洲在家擔心了幾天,發現果然沒人來找小元寶的麻煩,心裡便放下心,終於又有心情出門玩了。
雷霆社和虎嘯社又有了新的較量,她卻似乎有了點心理陰影,也不去看,只是讓十七帶著她去那勾欄瓦舍玩。
瓦舍裡好玩的東西可不少,最多的是百戲,有唱曲的,跳舞的,雜耍的,很多呢。還有擺開桌案“說話兒”的,談書論史、風塵俠義、才子佳人,說不盡的今古風流。
沈二郎他們再看到林芳洲,都有些拘謹,不敢同她開玩笑了,畢竟林芳洲有一個高貴的背景。林芳洲說,“你們真沒意思,我又不是老虎,還能吃人嗎?以前怎樣,現在還怎樣,否則不要做兄弟了!”
她又請他們在瓦舍裡包場看戲,那一眾紈絝見她與往常也無不同,這才敢與她說笑。
雲微明得知林芳洲又與那些狐朋狗友聚在一起,他有些無奈,道:“怎麼這些人像是蒼蠅逐臭一般,陰魂不散。”
林芳洲白了他一眼,氣道,“你罵我是大糞嗎?我很臭???”她抬著手裡的一把灑金摺扇,要敲他的腦袋。
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笑道,“我哪裡敢呢,你很香,特別香。”說著,低下頭,閉著眼睛往她身上嗅,邊嗅邊問道,“今日這是什麼花露?”
他表情很痴迷,林芳洲只當他與她開玩笑,有些哭笑不得地一把推開他,答道,“不是花露,這是瓦舍新近流行的薰香。花裡嬌用的就是這種。”
雲微明拿過她手裡的摺扇,開啟來幫兩人扇著風,問道:“你今日又要去瓦舍聽曲兒?”
“嗯,順便去看看賣促織兒的,若是有好的,就買一個來養著,等養大了,大殺四方。”
“我也去看看。”
林芳洲奇怪道,“你去做什麼?那種地方你不會喜歡的。”
“我好奇。”
林芳洲本來同幾個朋友約好了的,下午見面時,沈二郎他們看到林芳洲身邊多了一個人,那人看著年紀不大,生得芝蘭玉樹一般,舉手投足間氣度雍容,貴不可言。
能是誰呢?
眾紈絝們不約而同猜到了一個很可怕的答案,紛紛就要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