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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兆伊被砍頭之事,最後一太子罪狀奏摺結束,並舉家抄斬,滿朝文武聞之無人不膽寒,人人提起太子弘凌四字就心生畏懼。
這訊息幾日後也傳入了暴室,錦月聽得心驚肉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上午在院子裡曬簾布都渾渾噩噩的。
回想今夕往昔,物是人非得簡直像場夢!
猶記當年的秦弘凌,信佛理禪、溫潤如玉,是個善良仁慈的翩翩公子,可而今,他揮手就砍了人頭釘在牆頭。那等血腥場面,她光是想象一下就覺毛骨悚然!
“他……當真變了。”望著竹竿頭曬著的將送往東宮簾布,隨風飄舞,錦月陣陣出神,連被風颳紅了手還不自覺。
“孃親你手好冷,小黎給你搓暖暖!”
軟胖的小手搓著自己手背,錦月才回神來。小傢伙依在她腿邊兒,揚著圓圓白白的臉蛋兒笑嘻嘻望著她,一排白生生的小牙齒米粒兒似的,可愛。
錦月把兒子兩隻小肥爪藏在衣服捂好,免得凍著:“說了多少次了,白天不能叫孃親,要叫雲衣。”
小黎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粉嫩的小嘴兒一癟,“為什麼不能叫孃親呢……”
思及原因錦月心中泛酸,卻只能笑著哄他。“因為爹爹沒回來,你是咱們家裡的男子漢,不能總依賴孃親,要學會長大,知道嗎?要做個堅強的小大人。”
小黎捧著粉面糰子似的臉蛋兒想了想,然後鄭重其事地點頭:“小黎明白了!”
一旁,曬衣裳的香璇見母子二人這般融洽,感動:“小黎可真有孝心,姐姐沒白疼他。小男子漢,保護雲衣的重任可交給你咯?”
小黎一拍小胸膛:“雲衣,我保護你!”
看他煞有介事,錦月又甜蜜又心酸,風大了,錦月讓小傢伙趕緊進屋去,別凍著。小孩不比大人皮實,凍了生病不得了。
“雲衣姐姐,小黎這麼可愛,他的生父怎麼忍心不聞不問、讓你們母子在暴室受苦?若我有個這樣的孩子,就是被延尉監打斷腿,我也是要認他的……”
延尉監是宮裡掌管刑法的機構。香璇不知錦月真身份,以為是徐雲衣與宮中奴才私通生下的孩子。
錦月臉一僵,可腦海裡閃過那張容顏後,心頭反而越發冷靜。
“他的爹爹……已經死了。”
從此,就當他死了吧。哪怕他當了太子,也不可能與她這個“死刑犯”,不,是“已死之人”,有任何瓜葛。
就像現在,雖然他們同在皇宮,卻恐怕永世不會相見。他住在金鑲玉的高閣,而自己……
錦月看著汙水中倒映的自己——蓬頭垢面,穿著破爛骯髒的囚衣,連乞兒,都不如。
全天下都以為秦弘凌有“厭女病”,可她蕭錦月知道,他並沒有。從今往後,他要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她這個汙臭滿身的女犯,又算什麼……
她邊思量邊墊著腳尖兒曬布匹,忽地聽見背後傳來兩個男人猥…瑣下作的交談——
“平時看不出來,這髒兮兮的女人身材如此勾人,看那屁股翹得……哎喲那小腰嘖嘖……”
“呵,生過崽兒的破鞋你也饞?”
“……”
錦月心頭一跳,回頭正對上兩個守衛在她身上逡巡的視線!那其中高瘦的守衛錦月記得,半年前他才把個女犯糟蹋至死,不了了之。畢竟沒人會去追究個女犯的生死,這些守衛地位卑賤,不敢與宮女有瓜葛,可女犯他們卻是敢的!
錦月端上盆,趕緊從兩道令人作嘔的視線裡逃走。
……
暴室晾曬好的簾布被熨帖,裝入箱中交給了東宮來領衣的太子詹事。
太子詹事是掌管東宮事務的大人,還是頭回親自來押送衣物,可見這次東宮的差事他當得相當小心,不敢半點差錯!
東宮比別的皇子宮殿高闊,象徵著太子儲君地位的高貴非凡。暮色裡,巍峨的殿閣彷彿聳入夜空,金磚玉瓦,雕欄玉砌,宮燈映照下遍地生輝。
太子寢殿,燈火如晝。
方才大乾宮來了一隊太監宮女,抬了皇帝的賞賜來。楊公公屏氣凝神站著,等待天子弘凌的回話謝恩,可太子自顧自擦劍根本不理會。
“殿下,皇上賞賜您該謝恩,否則……”
弘凌擦好劍走過去,一劍劈開箱子銀鎖,立刻騰起一陣灰塵。楊公公見那灰塵心頭吃一驚:平日賞賜各宮的東西都是寶物,哪會有這樣的灰塵!可見皇上根本沒心思賞賜,不過隨意叫人……
眼睛一轉,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