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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擠滿了一屋子的人走了大半,最後便只剩下堯太尉與玉珠二人。
玉珠見堯太尉不想言語。倒也不想驚擾了貴人靜思。於是自己取了畫紙,研磨墨汁,坐在桌邊準備繼續將未完的畫稿繪完……
“小姐不曾有話要與我講嗎?為何廣俊王會尋來此處?而你似乎又是想與在下撇得乾淨的情形。”就在這時,堯暮野終於清冷開口了。
玉珠想了想,覺得若是將話說得清楚,以後也更自在些。
於是撂下了畫筆,回望著堯暮野輕聲道:“奴家本是從業玉師行當,接觸之人也定是三教九流皆有之,當初太尉大人不也是因此才將奴家請到您在西北的行館嗎?若是太尉執意要問每個人為何來尋奴家,奴家真是心生惶惶不知該如何應答。”
堯少的薄唇微微一抿,倒是未料到這女子招惹來了滿走廊的男人,竟是這般不卑不亢,坦然自若不知半點惶恐。
就在這時,玉珠又輕聲道:“今日也是玉珠思慮不周,不知廣俊王會突然尋來此處,恰好叫太尉大人撞見,自當解釋清楚,以免廣俊王誤會,影響了太尉大人的清譽……其實像奴家這般出身卑微的女子,原是不該與您有什麼交集的,玉珠幸得太尉垂愛,無以為報,願自薦枕蓆以酬太尉大人在奴家危難無依時的相助之恩。只是自此之後,隔山而望,願君安康,莫要因為奴家而玷汙了大人名聲。”
平心而論,這等話語真是句句替太尉大人考量。堂堂大魏一等公侯——堯家的二郎卻在客棧眠宿西北商賈下堂小婦。這話無論怎麼樣潤色都修飾不出半點堯少昔日與貴女千金們□□風雅。
若是傳揚出去,便是一段震動京城的駭人奇聞。
若太尉此時通情達理,當時感念六小姐的大情大義,自此結下一段秘史佳話,了結了心願,便各自相忘於江湖,豈不乾淨自在?
偏偏太尉大人從這小婦的輕言輕語裡聽出的卻是急於撇了乾淨急切。
若不是曾聽聞她的夢中言語,太尉可真疑心這些時日的相處,可是真的寄存在了那小婦心中?頓時心火燒灼,竟是有些不耐。
可待光火之際,卻見那婦人已經拿出了雕好形狀的衣鉤,按著上面描畫的紋理,用左手慢慢地鐫刻著……微微側過的臉兒隱沒在了一側屏風的影子裡,白皙得若凝結的油脂俱是少了一點光澤,平日裡微微帶笑的嘴兒此時倒是微微抿緊……
太尉沒有做聲,一時間心內又是一番釋然——這男女之道,若行軍打仗一般,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總是不好喜怒外露,叫對方窺了底去。可是這小婦的心思,也不難琢磨。聽了她的一番言語裡,總是能細細品出濃濃的自卑之意,可以想見她也曾為了與自己這番不容於門閥,眼見著無望相守的私情而深思苦惱……
如今又教廣俊王撞見,她心有惶惶也是情理之中,又何必遷怒於她,叫她不能安穩?
於是便走了過去,伸手將她拿著的玉鉤鑿子奪過,放到一旁,只抱起她一起走到了窗邊的陽光之下,任那金色的陽光鍍亮那凝脂的面龐,淡淡地開口道:“又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何必再多言?你一個女子單身在京城行走,雖然有侍衛在一旁看護,但也讓我掛心。今日是廣俊王那畫痴一路尋來,倒也無事。可若是哪日被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惡徒盯上,豈不是白白讓我擔心。後日開賽在即,你存心奪了好名次,在京城揚名立萬,我豈能不助你?說什麼遠隔重山?你我自當珍惜眼前。”
說到這,他將她細細的腰肢圈緊道:“玉雕若從大雅,也能成就是一代大師,當年你父親在京城名流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惟有你雕琢的玉件進入高官鉅富的府中,才能讓你在京城名流雅士中佔有一席之地。明日正好有雅士相聚,我且帶上你,一起去遊玩散心,結交些風雅之人,總好過你與那些街角三教九流打交道的要好。”
說完,只扶著她的香肩在那紅唇之上一路吻了過去。
透過薄薄的窗簾,窗外樓下的叫賣熙攘聲,聲聲入耳。玉珠從沒想過自己這一番言語竟讓太尉在這窗邊不管不顧地吻了自己。侯門公子的心思可真不是她這小鄉之民所能猜測的。
當下只能將身子急急後撤,離那窗子遠一些,小聲言道:“不要,太尉……唔……”
☆、第38章
待得一吻方罷,玉珠才來得及微惱道:“那窗還未關……”
可是太尉卻不大理會,只是緊緊地摟著她,輕聲道:“無妨,不用顧忌他人目光……”
堯暮野這一句是真心之言,畢竟他這輩子都沒有顧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