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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整個人便又生動幾分,尤其是那一雙嫵媚的眼裡平添難掩的傷感,淚光閃動卻強忍著不肯落淚的樣子,竟叫人愈加垂憐。
佳人沉浸於往事不可自拔,而他也被這眼前的溫玉碧影迷醉而不願自醒。
唯有庭中玉蘭花在風中搖曳颯颯瀰漫著花香,花瓣如素娥千隊,羽衣仙女紛紛飄搖而下,輕落在伊人烏髮粉腮旁……
有那麼一刻,堯暮野突然覺得有什麼鑽入了心底,細微而不可察,轉眼便是水過無痕……
他默然靜看了一會,最後開口道:“袁大師的遺作俱已散落不可尋,唯有這幾件玉品因為尚未完工,又無工匠自認有功底可以接手,便閒置在了刑部的證庫內,想來六小姐大賽在即,若是能觀摩幾件乃父遺作,定有裨益,唯有盡力如斯爾。”
玉珠依依不捨地收回了目光,收斂起微微外洩的情緒,鄭重地朝著堯少深福一禮:“玉珠謝過太尉。”
堯太尉看著這女子重新又變得拘泥守禮,眼神變得微冷,又停頓了片刻道:“可要叫人備下車馬,將這些玉品送到小姐暫居之處?”
玉珠慢慢搖了搖頭道:“寄居院落狹窄,無處安放。”
堯暮野看著她道:“若是小姐不嫌棄,便先放在某的院落裡。此間是在下的住所,西邊自有便門通往西巷,小姐下次再來不必再走南巷,徑自入內便好。”
玉珠微微睜大了眼,有些好笑地望著堯暮野,竟是不知他此話是從何而來,他的意思是,以後叫自己每次都不必通稟,徑自去他的內院與之私會不成?
堯少半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眼內的眸光:“小姐此番入京,似乎是立意揚名,重振袁大師的雄風,可你寄居蕭家,如今那蕭家也漸失勢,不可依靠。而溫將軍似乎是要迎娶聖上愛女,一時也對小姐顧及不遐,在下願助小姐一臂之力,不知小姐肯否給在下這個機會?”
這番與女子告白,卻似乎只願露水姻緣一場,絕無迎娶之意的話,若是放在西北保守的小鎮,只怕是要惹得女子驚悸而痛哭大罵。
玉珠深吸了口氣,平靜地說道:“久聞太尉處事脫俗,無意世俗婚姻,如今一看,果真如此。只是玉珠不能免俗,雖然前次被夫家休離,卻想要再嫁,此番進京也是為了尋得個合適的婆家,恐怕前途與太尉之願相左,還請太尉見諒……”
堯暮野伸手摘下落在玉珠頭頂的花瓣,放在鼻下輕輕嗅聞,薄唇微微勾起:“適才聽聞小姐在我母親面前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事無鉅細地袒露了前段姻緣的錯失,讓我這個聽者不禁產生了錯覺,只覺得小姐似乎無意再嫁,只恨不得就此壞掉了名聲,絕了良門正戶的姻緣才好……於是在下自然不敢拂逆佳人之意,只願小姐垂憐,與我結交一場。可是現在小姐又一臉正色道,自己有一顆恨嫁之心,不由得叫在下彷徨,小姐之言,究竟哪一句才是你的心聲?”
看來自己與堯夫人相談時,這位太尉大人已經是在花叢裡旁聽許久了。
玉珠心內微微嘆了口氣,看著他的那張俊臉,雖然在微笑,可是眼角眉梢無不帶著毫不掩飾的怒意。
小小下堂之婦,竟然無意入名動天下的堯家為妾,實在是罪大惡極,罄竹難書!若她是太尉大人,如此被接二連三的卷拂了面子,豈不是要發下雷霆震怒?
她心知眼前這位並不是西北小鎮街頭的潑皮無賴,在這京城之中,就連皇帝也不若他權勢滔天,對之稍有不慎,只怕難以與之相抗。只是不知自己此前已經拒絕了他,為何如今又舊事重提?
但眼前的情形,他倒是猶如貓兒戲耍著自己利爪下的老鼠,並不急著吞腹入肚,對自己尚存幾分禮儀。
既然如此,她萬不可激得他撕掉了最後的幾分耐性,讓自己落得後路皆無的下場。倒是要展緩一二再做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到了~~~~
☆、第25章
幸而堯太尉似乎也並不想迫得這困在牆角的小鼠太甚,只賞玩夠了她的窘迫便拉了她的手道:“走,去看看你的傷勢吧。”
說完就將玉珠一路領入了自己的屋內。這個向來鮮衣怒馬的男子,屋內的擺設倒是出人意料的簡素,除了擺佈在牆上的長弓重箭外,有一面牆是檀木打造的書架,堆砌的書籍一直襬放到了樑上,一旁竟然支著長梯方便著夠取書籍,可以看出這書架不是隻用來充典門面的,因為梯子經常搬動,邊緣和書架接觸的地方被摩擦得異常光亮。而窗邊的臥榻上堆砌著一摞泛黃的古籍,旁邊用來批註的蟹毛筆猶帶墨痕,架在筆山之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