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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荊州六郡的百姓,此後他有生之年,都再不會下屠城之令。”
“那為何丞相又反悔了?”
“因為倉公的治病之法實是有些驚世駭俗?”
“此話怎講?”
“倉公說父王的頭風病,乃是風邪中腦,病根在頭骨之內,不是服食湯藥所能治癒,便是用針灸之術也只能暫緩其痛,不能治本。若要根治,需先飲倉公自創的“麻沸散”,然後用利斧砍開腦骨,從內取出“風涎”,才可去掉病根,徹底治癒頭風之疾。”
我立刻便明白了衛疇何以不敢讓倉公為他治病了。
雖然倉公此前曾用麻沸散令人假死,失去痛覺,然後開膛破肚,治癒了好幾例病在五臟六腑的百姓,其術如神,這才被人稱為醫聖。
可他此時的病人,卻不是那些一心只想治癒沉痾的普通百姓,而是身處權勢最頂端的衛疇,生性多疑、不信任任何人的梟雄衛疇。
便是倉公只給他開幾副方藥,他都要反覆確認這湯藥是否無毒,何況倉公竟提出要為他開顱治病,難怪他不肯接受。
“丞相將倉公拘在府中,是否已疑心倉公是要借治病之機,行刺於他?”我問道。
衛恆神色凝重,“父王向來多疑,偏今日倉公見父王不敢開顱治病,拿他在荊州為章羽刮骨療毒一事來激父王,讓父王對他更生疑慮,已經派人去查他和章羽之間是否有所勾結。”
我沒有再問下去,以衛疇這疑神疑鬼的性子,便是倉公和章羽之間明明沒什麼,也會被他看出來其中有鬼。
倉公,只怕是凶多吉少!
“妾明日想去丞相府探望姨母。”我對衛恆說道,並不是徵詢的語氣。
我和衛恆成婚後,雖然分府別居,但依禮仍當每三日便去給舅姑問安。姨母怕這般頻繁,萬一遇到衛玟難免尷尬,便讓我每逢初一、十五前去相府問安即可。
為了避嫌,除了這每月兩次問安外,我亦是深居簡出,從不曾在其餘時候去過相府。
可是這一次,為了倉公,不管衛恆是否樂意,我都要去見姨母。
衛恆深深看我一眼,抬高聲音吩咐道:“尹平,明日一早,夫人要外去,吩咐馬房替夫人備好車馬。”
他又放低了聲音,看向我道:“可惜父王命我和子文、何彥二人,明日一早去徐州徵收糧草,不能陪夫人去見姨母了。”
我心中一動,他這還是頭一次,跟著我喚杜夫人做姨母。先前,每每提到他這位繼母,他都要加上一個“你”字,既不肯喚她後母,也不肯喚她姨母。難得這一次,竟改了口。
見我微露訝然之色,衛恆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兩聲,眼睛盯著桌上的茶盞道。
“其實夫人無須因為某些緣故,整日悶在家中,不常去探望姨母。我知夫人素來看重親情,姨母又對你有恩,若是夫人在家中無聊,只管去探望姨母。”
他頓了頓,又道:“父王只怕也對我起了疑心,怕我為倉公求情,這才將我外派。倉公乃是你我夫妻的大恩人,能否救他得脫此難,就全靠夫人了。”
衛恆說完,竟朝我深深作了一揖。
次日一早,我便去了丞相府。
姨母見我前來,極是高興,拉了我在她身邊坐下。
“你來的正巧,前日你嫂嫂剛給你寫了一封信,你快看看。”
我忙接過姨母手中之信,細讀起來。我只在大婚前見了嫂嫂和巖弟一面。之後,他二人便被衛疇接走,巖弟被他送到他最賞識的謀士,執掌校事府的郭茄身邊。
而嫂嫂則因身有武藝,被衛疇安排去訓練一隊女兵。
見嫂嫂信中一切安好,姨母也說巖弟在郭茄身邊,學業日益長進,我才心中稍安,忙跟姨母提起倉公之事。
“倉公乃是不世出的神醫,其醫術不知能救多少人的性命,還求姨母無論如何,在丞相面前替他美言幾句,保他一命。”我懇求道。
姨母笑著拍拍我的手道,“阿洛放心,你從沒求過姨母什麼,難得你有求於我,姨母定會替他向丞相求情。一有訊息,我就命人告訴你。”
我謝過姨母,又陪她說了會兒話,才告辭離去,剛出了姨母的院子,就見衛珠立在院門處,穿一身鵝黃色的雙繞曲裾,髮梳雙鬟,耳掛明珠,極是嬌俏可人。
她親親熱熱地上前拉著我的手,嘟嘴抱怨道:“阿洛姊姊,自你嫁給三哥,我都見不著你了。”
我笑道:“那眼下你又是同誰在說話?”
她小嘴一撇,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