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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巧奪獵
客棧二層東南角,兩扇半開的窗欞猝然迸碎,流星般縱出兩個人。
一個削長,一個肥碩,兩人在簷上起落搜尋,向四處張望,通身殺氣騰騰。
客棧內燈火點點,人聲未息,削長的影子掠回去,內外很快傳出驚喊,十幾個人連滾帶爬的逃出,店夥恐懼的哆嗦,順從的燃亮一盞又一盞燈籠,將客棧裡外映得猶如白晝。
花間檮暴跳如雷,怒聲咆哮,“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想是嫌命長了,等找出來我要親手將他抽筋扒皮!”
掌櫃和店夥親眼看見狼臉的瘦子一拳將桌案擊成了碎塊,更是大氣不敢出,嚇得在堂案後瑟瑟發抖,客棧裡外安靜得像墳場,只有隔樓的樂聲依然熱鬧。
胖子見著同伴大動肝火,半是疑惑半是戲謔,“老檮,你別是故意設局,糊弄我替你在老祖面前開脫?”
花間檮越發恨怒,“這能有假?你把方才的粉頭抓過來問,我親手將人扔在胡榻上。”
胖子無謂的拔了一根鼻毛,“如今人呢,跑了?”
“那小娘皮不會武功,被我點了穴道,一步都走不動,必是給人劫走了。”花間檮清楚自己又多了一重嫌疑,強忍惱怒賭咒發誓,“要是有假,我不得好死。”
胖子似信非信,小眼珠轉來轉去,“這可奇了,能偷空從你我眼皮底下把人弄走,絕不是泛泛之輩,你前一陣做了什麼,招惹了誰?”
花間檮逐一踢開客房檢視,獰著臉道,“弄一個女人算什麼事,我們在江湖從來橫著走,哪個孫子敢開罪?”
一個房客抖抖索索的想爬走,被花間檮一掀,撞得頭破血流,褲子底下溼了一大片。
胖子隨著花間檮走入庭院搜尋,哼笑道,“還真巧了,你一路不見動靜,進了鎮子就被掐著點作妖,怕是教人盯上了,興許女的家中有高人,追過來了。”
小鎮上的客棧格局不大,庭院圈了幾方山石一群綠竹,加上矮籬和石徑,勉強算個曲徑通幽,實則樹草雜生,意韻全無。花間檮正在搜視,聞言一怔,面色突的猙獰起來,“這麼說我倒想起一個小子,在荊州壞過我的事,要不是他,祈雨的時候我就把小娘皮弄到手了。”
胖子原是隨口一說,不想還真有對頭,“什麼樣的小子?”
花間檮煩燥道,“看起來十五六,不知是哪一派的人。”
胖子一呆,登時大笑起來,“你居然奈何不了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小子?”
新仇舊恨迭上心頭,花間檮暴怒一揮金鉤,劈斷了一叢綠竹,“那小子來得突然,溜的又快,我一時沒提防,讓他算計了,行徑和這次相似,一定是他!”
斷裂的綠竹挾著枝葉譁然而倒,壓過了隔樓的歌樂,胖子咧了咧嘴無聲的諷笑,從腰後取下了一串泛著烏光的曲鉤,如成人巴掌大小,“你也不用動氣,他帶著女人跑不遠,將鎮子搜一圈也費不了多大功夫,待我將他制住,你慢慢炮製就是。”
兩名凶神離開了,過了好一陣,客棧內有人伸頭探視,確定災劫已過,陸陸續續有了動靜。一些房客趕緊卷著包袱跑了,餘下的一些圍聚著掌櫃和店夥,爭吵要退錢。
忽然半空暗影一掠,庭院中一個店夥瞥見,捂住嘴哆嗦著爬回屋內,吵鬧迅速消失了。胖子去而復還,在半空打個旋落在牆頭,對飛簷的方向道,“看來這小子有些能耐,不是個初出道的。”
簷角立著花間檮,他隱沒在夜色中,恨恨的聲音傳來,“等我查出是哪門哪派的,定要將教他的老東西一起殺了。”
確定目標不在此處,兩人再度消失了,靜寂的庭院草木無聲,唯有風掠過綠竹的沙響。
竹影深迭的牆垣暗影一動,一個低跪的人藏在層層交錯的碧竹後,背對院落仔細傾聽。
少女渾身發僵,抱著膝倚牆而縮,睜大眼瞪著身前的少年。
他看起來比她大一點,眉目清朗,端正平和,雙臂支在她肩側翼護,離得雖近,仍然保留著適當的距離,低低的對她道。“他們走了,暫時安全了。”
她一動不動,他再度安慰,“你出不了聲是因為他給你下了藥,找個大夫就能治好。”
或許是驚悸過度,少女依然沒有反應,彷彿已經痴木了神智。
他想了想,對她溫和一笑,“別怕,我會帶你回家。”
回家?
聽見這兩個字,她終於有了變化。
失神的瞳眸有淚湧入,漸漸盈盈如兩汪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