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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敢忘!”林夫人笑盈盈道。
下午,林芷蘭果真入宮。
褚清輝與她玩耍了一會兒,屏退眾人,神神秘秘地從櫃子裡摸出一個做了一半的荷包,苦著臉道:“芷蘭你幫我看看,這隻鷹的爪子該怎麼繡?我繡了又拆,拆了又秀,都好幾次了,還是繡不好。”
她掌中躺著一個墨色的荷包,比她平日自己用的大了些,看著是男子的樣式。光滑的綢緞上,用銀色絲線繡了一隻展翅的孤鷹,鷹身已經繡好了,只剩一雙銳利的爪子還沒完成。
她貴為公主,針線雖會一點,卻少有出手的時候,長這麼大,也只給帝后與兩位兄弟繡過荷包,手藝並不熟練,此次繡了將近一個月,其間損壞無數,手中這是最好的一個了。
林芷蘭十分新奇,接過看了看,問道:“表姐這是給誰的?”
褚清輝戳了戳面前的茶杯,有些不好意思,依舊坦然道:“給先生的。”
林芷蘭曉得她口中的先生是指誰,心中不由欽佩她的坦誠,反觀自己,雖也給那人縫過荷包,可要這樣說出來,卻是不敢。
她收斂心思,仔細觀察荷包一番,心中有數,耐心指導褚清輝接下去該怎麼繡。
有她在,褚清輝只花了小半下午的時間,就將那荷包繡完了,她翻來覆去地看,握在手中興奮不已道:“芷蘭妹妹太厲害了,以後還有什麼荷包呀手帕呀,要我轉交給妹夫,儘管拿來,不要客氣!”
林芷蘭給她鬧紅了臉,小聲道:“哪還有什麼,再沒有了。”
褚清輝歪歪腦袋,笑嘻嘻道:“妹夫聽見這話,可得傷心壞了。”
“哎呀表姐——”林芷蘭羞得不說話。
“好啦好啦,我不說,只管做就是,你有什麼要給他的,就拿來我這兒。放心,不取笑你。”褚清輝說得一本正經。
林芷蘭垂著腦袋不理她。心裡卻在想著,要不然……再給他繡個荷包?上次他來府中,又送了一個鐲子,就當是禮尚往來吧。她在心中這樣說服自己。
夜晚,褚清輝躺在床上,枕頭兩側,一個是閆默送她的小人像,一個是她將要送給閆默的荷包,她的腦袋就端端正正地枕在最中央,一會兒偏頭看看這個,一會兒又偏頭看看另一個,不知想到什麼,看著看著,就樂呵呵地笑起來。
好在伺候的人都在外殿,沒人聽到她的傻笑。
夜正寧靜,窗臺上忽然傳來吭的一聲,似乎是什麼打在上頭。
褚清輝初時沒注意,過了幾息,又傳來一聲。她不由疑惑,側耳聽了聽,等第三聲傳來的時候,忽地眼前一亮,掀開被子飛奔下床,推開窗戶往外看去。一雙杏眼就算在夜色中,也亮晶晶水盈盈的。
好在沒叫她失望,窗外那棵早晨棲滿了小鳥的樹上,落下來一個黑色的身影。
“先生!”褚清輝壓抑著歡呼一聲。
閆默卻在看清她之後,下落的身形在空中凝滯了一瞬。
夏日天熱,褚清輝就寢時只穿著一身薄薄的寢衣,此時在床鋪上滾過了,衣衫並不整齊,露出胸口一小片肌膚,在夜色下,白皙剔透得似乎散發著瑩潤的光澤。
他移開眼,道:“去把外袍披上。”
褚清輝不解:“一點都不冷呀。”
“聽話,”閆默道,“夜風涼。”
“好吧好吧。”褚清輝嘟了嘟嘴,跑回去拿了外衣披上,又跑過來,扒在窗臺上,“先生要進來嗎?”
閆默搖搖頭,那是她的閨房,成親之前,他都不會踏入。他又伸手將她的外袍衣領整理好,方才與她對視。
褚清輝也不堅持,只拿一雙歡喜的眼看他,“先生是怎麼來的?一路飛過來嗎?累不累呀?”
閆默無奈道:“騎馬。”雖然他內力深厚,可有馬在,誰會幹那吃力不討好的事?也就面前這粉團想法奇特。
褚清輝點點腦袋,並不覺得失望,又問:“先生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以為至少得過十餘日呢。”
“我要離京一陣,今日已向陛下上書。”
“怎麼了?”褚清輝問。
“重青昨晚遭人暗算,是仇家下手,我需了結此事。”他說著,面色越發凜然。
“師弟怎麼樣?要不要緊?”褚清輝連忙追問。
“性命無礙,正好叫他安分幾日。”
馮重青自從送聘禮來京城,便一直沒離開。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樓食肆都被他跑遍了,還立下豪言壯志,說要吃遍京城。
那仇家,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