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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百子門,就往邊上的乾西二所裡頭鑽。抓心腦肺了一上午,終於決定主動去與小麟子冰釋前嫌。
二所院裡靜悄悄的一片死氣,連蟬鳴聲都似乎在這裡隔絕。
最裡頭陰幽的晦闈房外,微風把破爛的窗戶紙撲簌簌亂拂。他深吸了一口氣,朝著那個緊掩的房門走過去,內心頗有些波瀾壯闊般的激盪。
用秀長的手指撥了下風車,這是特意叫小順子託人從宮外帶進來的,足足化了他半個月的俸銀。他讓風車轉得更漂亮一點,這才佯作若無其事地往門邊走近。
“嘁~你家主子爺來瞧你了。還帶東西給你玩兒。”他彎起明秀的眼睛,做著與先前一般無異的語調,好像這之間什麼也沒發生過,而他也沒有因為吃不到她太監爸爸的糖糕而鬱憤地掐了一把她的腿窩窩。
一邊說著一邊撬門閂。
然而撬不開,細看發現上鎖了。還是一把陳舊斑駁的破銅鎖,上面落滿了灰塵,就像是經年累月不曾有人開啟過的樣子。
他脊背微微有些發涼,目顧四周,一瞬才意識到周遭竟是靜得出奇,連角落的缸子也被陽光曝得滴水不剩。
她死了麼。
楚鄒連忙墊腳往窗戶裡看,那窗戶按規矩底下一排得糊窗紙,他看不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水缸移到窗下,然後攀爬到缸板上,湊到上頭的窗眼裡瞄。
正午眼光刺目,襯得房內光線昏幽,什麼也看不清,隱隱只聽見有耗子在吱吱低叫。他心裡就緊張,猜小麟子是不是正在裡頭睡覺,惡毒的老太監為了不讓自己吃糖糕,竟然把她一個人鎖在裡頭。這樣悶著她屁股上是要長痱子的。又或者她已經腐了,那些老鼠正在啃蝕她的筋骨呢。
“小尿炕子,你在睡嗎?再不吭聲我得把風車扔了。”他敲著窗戶嚇唬。
“哼,你在喚誰吶?誰是小尿炕子?”身後傳來一聲冷鷙的輕笑,他怔地一回頭,看見楚鄺抱著胳膊不曉得幾時已站在對面的廊簷下。楚鄺的眼睛裡漾著興奮的光,像即將要揭曉什麼秘密似的。
身後跟著睡眼朦朧的楚鄴,顯然是剛剛被楚鄺從床上強拖起來。還有他們的跟班太監小喜子和小鄧子。
楚鄒是有些緊張的,微微抿了抿唇就跳下來往外走:“我著了魘了,萬幸被你們喊醒過來。這裡頭有鬼,你們也趕緊撤吧。”
他鎮定地說著,俊美的眉宇間浮著昏倦,想要誘導哥哥們撤離現場。
然而楚鄺輕易可不信,眼睛瞄著那個破暗的闈角:“三弟說你前陣子常來這裡,裡頭藏著個人麼?你要把這風車給她玩?”
他自動地把那個他說成“她”,撩開棗紅的袍擺就往門那邊走。
楚鄒瞪了楚鄴一眼,趕緊跟著小跑過去,兩隻手臂岔在門框上一擋:“哼,她是我的,你休想。”
咬著唇怒視楚鄴,稚氣的小臉蛋上充斥著一縷不容逾越的冷芒。
楚鄴冷不丁打個哆嗦。其實他也是偶然撞見的,那天二皇兄叫自己一塊放風箏,後來風箏掉西六宮去了。西六宮如今還沒有正經的妃子住,只有幾個年邁的老老太妃住在裡頭,楚鄴害怕不敢進,叫跟班太監小鄧子進去找,自己在外頭磨磨蹭蹭。忽然就看見四弟鬼鬼祟祟地往西二長街的盡頭上小跑,一路跑一路還頻頻地回頭張望,看上去神秘又靡靡。
楚鄴鬼使神差地就跟過去,然後又看到四弟進了一個陰僻的院子,一路直著往裡挺,在後院最暗角的闈房外去了閂,貓身鑽了進去。四弟進去後就上了炕,背對著窗子自話自說了好一陣子,他都快要準備走了,又看見他手上忽然拿起一塊糕點,像跳大神一樣地跳過來又掠過去,嘴裡頭中了邪似的“嘁嘁”笑。
楚鄴回去後就嚇出一身冷汗病了,後來就也跟著了魔一樣,每每不時地跟著四弟,悄悄地躲在後院角廊下看。看他跳來又跳去,看完夜裡頭記起了又害怕,他都已經纏著母妃一起睡了好幾個晚上。
楚鄒攔著不讓進,四歲的手臂並不算長,把在門框上好生吃力。
楚鄺越發好奇,用手去掰,掰不開,就叫小喜子去把楚鄒抱起來。
楚鄒屏著呼吸怒瞪小喜子,小喜子不敢,楚鄺說:“回頭讓阿樸脫了你褲子,把你送去宮女門外頭罰站。”
小喜子只得跪在楚鄒面前磕了個響頭:“四皇子在上,奴才多有得罪了。”
轉身叫小鄧子過來幫自己一起抱,這小祖宗聽說生下來得皇后餵了一年半的奶,骨頭髓子忒沉。小鄧子不想去,小喜子跟他的二皇子主子一樣心眼多,兩個人一起抱,回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