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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就行。”雲姨娘聽聞此言喜極而泣,文淵閣那是什麼地方,怎麼會缺人手呢,這是嚴鶴臣給的天大的恩典了。她連忙拉著張知衡跪下:“快謝謝你姐夫。”
嚴鶴臣笑著看了一眼明珠,雲姨娘立刻道:“還應該謝謝你姐姐,可憐見的大姑娘,如今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佛祖慈悲佛祖慈悲。”
盧氏幾乎氣紅了眼,狠狠地剜了雲姨娘一眼,可張知衡站起身卻道:“多謝姐夫美意,只是恕衡不能從命,父母年事已高,衡願陪在雙親身邊,以敬孝道。”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雲姨娘唯一的依靠,若自己遠離了母親,只怕那跋扈的盧氏要把母親生吞活剝。他也不是不想去文淵閣,只是到底父母親情難以割捨。
雲姨娘一聽立刻急了:“你這呆子在說什麼呢,我和你爹年歲不高,哪裡用的上你盡孝,倒是你,成家立業為重。”
嚴鶴臣看著他們,心裡也慢慢覺得複雜起來,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子女對父母又何嘗不是呢?他微微皺著眉,明珠擔憂地看著他,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嚴鶴臣笑笑:“既然你不願,我也不強求,若是你想,隨時入京找我就是了。”
這邊正說著,張季堯叫了一句明珠,明珠提著裙襬走到他面前,他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別三年,他記憶裡的明珠不過是到他的腰際,如今都有這般高了,這麼多年確實疏於對她的關注。
他看著明珠的眼睛,她的眼睛像極了她母親,也和她母親一樣溫柔,他看著自己的女兒,很久之後才說:“晚晚啊,你的福氣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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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登船,明珠都沒有想明白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有什麼深意。
寧福小聲對嚴鶴臣說:“一切按照大人說的意思辦了,他日後是別想碰女人了……”他也在心裡暗暗咋舌,自家大人如今竟然這麼仁慈,按照以往,就該拔了他的舌頭,剜了他的眼睛。如今不過就這麼小懲大誡的算了。
嚴鶴臣四平八穩地看向窗外的流水:“不然怎麼?不過日後,張知衡的日子就好過多了。”他的本意也不是幫他,不過是看不慣張知珞對明珠的態度罷了,屢教不改確實該吃些苦頭。
他翻了翻手上的書,輕聲問:“明珠在做什麼呢?”
寧福想了想說:“端午快到了,夫人在臨上船前買了艾草和五彩線,約麼是要縫香囊的。”
一晃竟然是要到端午了,嚴鶴臣摸了摸腰上的玉佩,默不作聲了很久。
明珠正在屋裡做針線,就聽見外頭有人喧譁說嚴大人的玉佩怕是被賊摸去了。
明珠垂下眼,看著玄青色的緞面,微微抿住了嘴,她這麼多年繡過很多東西,卻頭一次給男人送東西,如今他丟了玉佩,她送一個香囊補上,也能算得上是合情合理了。
第58章
明珠推開門; 正看見寧福絮絮地囑咐底下幾個猴崽子:“你們都瞧仔細了,好端端的怎麼叫人把玉佩摸去了,一定是你們幾個猴崽子不上心; 一個個的都當心著點。”他聽見身後的動靜; 看著明珠倚著門,立刻討好地湊上去:“夫人怎麼出來了,一定是奴才吵著您休息了,這不是嚴大人丟了東西,奴才正囑咐著他們呢。”
他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大人那玉佩是上好的羊脂玉,那一塊斥資不菲,哪料到竟然被小賊摸去了,夫人可瞧見了; 大人那袍子如今空空蕩蕩的,瞧著就不舒服……”
明珠輕輕咳嗽了一聲; 夜風徐徐地吹起她的髮絲,明珠把手裡的東西遞過去; 輕聲說:“拿去給你主子,讓他掛兩日。正好到了端午,在身上掛這個也算是辟邪了。”
寧福立刻眉開眼笑,歡天喜地地接過了:“還是夫人想得周全; 正好解了奴才的燃眉之急。”
寧福可不傻; 他家主子登船的時候; 這腰上的玉佩可還掛得好好的,這船上可都是自家人; 哪個會碰他的玉佩呢,如今又這麼大張旗鼓地去找。不過是聽說了夫人在做香囊想討一個罷了,可憐他家大人,生得這麼多九轉回環的心思,就連想要個香囊,都要想這麼多歪點子。
他如今算是慢慢看出來了,自家大人分明是對夫人上心了,可從沒這樣對女人上心,做什麼都覺得自己做的不好,就連要東西都這樣不露痕跡。他看了一眼明珠,又忍不住多說了句:“夫人的一雙巧手早就在宮裡的時候就聽說了,竟三兩下的功夫就做好了一個香囊。”
明珠若無其事地說:“白日裡就做好了,本想到了端午再給他的。我哪有那麼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