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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是身家自然是清白坦蕩的,張季堯坐在圈椅上看著嚴鶴臣,淡淡問:“到了今日,也該說說,嚴大人是哪裡人家,家族裡還剩什麼長輩。”
嚴鶴臣從容一禮,反問道:“我的身份門第,想來張大人該比我更清楚才是。我生於何處,長於何處,父母親族,師承何處,岳父大人說呢?”
張季堯靜靜地聽著,嚴鶴臣比他想得還要更聰穎,慧極近妖,不過是短短一個錯肩的功夫就能順藤摸瓜猜到江問道的身份。他看著嚴鶴臣,古怪一笑,揮退左右:“你已經猜到了,我也就不和你藏著掖著了。”
他也不是孟嘗君,懸壺濟世,當初救他也是希望能夠有朝一日假借他皇子的身份,如今這條線串起來,明珠若嫁給皇上,位分也不會太高,可若是兵行險招,富貴險中求反倒有另一重生機,嚴鶴臣多年培植的勢力,再加上自己在朝野上下積攢的人脈,或許也有一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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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在館驛一直等到天黑,這四合院種了一片芍藥花,重瓣的粉色,團團地好姿態,她瞧了一會兒,便在一旁的鞦韆架上坐下來,輕輕搖著。
嚴鶴臣這幾日都是早出晚歸的,就算是兩個人有言在先,他該有的禮數依然半分不少。
聽到外頭喧譁起來,明珠抬起頭去看,正看見嚴鶴臣一身玄色,踏月而來,他進門與明珠打了個照面,想不想就徑直向她走來,明珠忘了呼吸,直愣愣地瞧著他走到自己面前。
嚴鶴臣今天的心情並不算高漲,張季堯說的話大大超出了他的預期。謀朝篡位的事情,嚴鶴臣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知曉自己的身份,也並沒有替自己感覺不值。
進宮這幾年,他只是希望能夠查到和自己母親相關的事情,和權力纏鬥這麼多年,他和權力休慼與共,卻沒有想過要透過權力更進一步。
看著月色下明珠的眼睛,他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他繞到明珠身後,輕輕給她推著鞦韆:“明日我們就回去吧,和你父親這邊已經說得差不多了,婚事就算是定下來了,只是真正過禮還要和宮裡說一聲。”
臣子大婚,都要請示皇帝,有時候皇后或者太后為了表示親厚,會專門給新婦封誥命,這邊定下來了,再和宮裡請示,有條不紊地算下來,也還要有兩個月才行。
明珠嗯了一聲,嚴鶴臣又道:“明日去和你父親道別,你的弟弟妹妹,可還有什麼安排麼?”
明珠忖度一二:“他們自然都巴望著你提攜,只是我一個女子,不懂你們官場上的事,還是聽你做主吧,我沒什麼可說的。”
這也是嚴鶴臣欣賞明珠的地方,她不多事,性格溫吞,也不會在很多事情上面指手畫腳,想來只做她該做的,不該問的也不問。
性格溫柔的女子大概是最受垂憐的,嚴鶴臣給她推著鞦韆,在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明珠的髮絲輕輕撩過他的臉,像是一雙無形的手,波動著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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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一早,嚴鶴臣帶著明珠和張季堯踐行,張季堯親厚地拍了拍嚴鶴臣的肩膀道:“明珠就拜託給你了,她缺於生母教導,在家裡就嬌生慣養,可能在料理家務上差一些,若是做的不好,你多擔待了。”
這是說得客氣話,明珠是從宮裡出來的,就算是規矩學得再差,也是能說得過去的,他這麼說無非是把醜話說在前頭,她母親早亡,又被嬌生慣養,沒有受過苦罷了。這也算是他作為父親,對女兒的一絲憐惜了。
嚴鶴臣恭敬地行禮:“我定然不負岳父所託,照顧好晚晚。”
明珠訝異於短短几日父親對嚴鶴臣態度的轉變,盧氏和雲姨娘都站在邊上,一一與她道別,盧氏看著張季堯對嚴鶴臣態度的轉變,有幾分殷切地看著明珠道:“也不知道嚴大人身邊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差事給你弟弟留一留……”
雲姨娘心裡也十分渴望,可不想讓明珠為難沒有提,嚴鶴臣和張季堯說完話,走到明珠身邊,對著盧氏淡淡道:“我身邊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差事,只是若是想去,總要捨棄點什麼,您要知道,掖庭裡面,尋常是不能留男人的。”
張知珞立刻大叫起來:“你別害我,我可不去!”嚴鶴臣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他立刻便噤聲了,可能是覺得自己太沒骨氣,又小聲說了一句,一個閹豎,有什麼可囂張的。嚴鶴臣略一挑眉,似乎沒聽見似的。
嚴鶴臣看著立在一邊的張知衡,他端端正正地站著,兩袖清風,渾身帶著清貴氣,像是個端方讀書人的樣子。
“文淵閣裡面常常缺著人手,我回去之後你等我的訊息,得空了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