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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大喝,把正在給蕭安擦身的丫鬟嚇了一跳,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然後就瞪大眼叫了起來,“侯爺您醒了?”
蕭安睜開了眼,感覺到身上的一絲冷意——自己沒穿衣裳。
再側頭看坐在地上的丫鬟,才低頭看了看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身上不該平的地方還平著,不該有疤痕的地方自己看了都嚇人。
然而也都是長在自己身上的東西,都是自己的戰績,其實蕭安內心深處是歡喜的,也就道:“替我更衣。”
蕭安有些站不穩當,然而還是扶著床榻邊上的床木站了起來,讓丫鬟給自己換了身衣服,才勉強走了幾步,到榻上坐下了。
“我睡了幾日?”蕭安眯著眼睛尤有些困頓的問道。
丫鬟一邊給蕭安收拾,一邊回話,“回侯爺,您睡了三天了。魏將軍擔心您,讓所有的郎中都看著,好在侯爺終於醒了過來!”
蕭安應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她睡了三天,渾身痠軟,頭也昏著,卻也還能想出這三天自己母親能做多少事來。
郎中們得知蕭安醒了,連忙進了屋子來看。
蕭安也任由他們扯著她的手腕探脈,換別人家的姑娘,指不得就要用個屏風擋著用金絲探病了,輪到她就沒這麼個好的待遇。
一群郎中探脈的探脈,摸頭的摸頭,還有的開口就問症狀,“蕭侯可有哪不適?”
不舒服的地方多去了,蕭安也撿了簡單的說:“腹部的傷口裡面有些疼。頭昏,身體軟。”
郎中們折騰了一會兒,又爭議起來,最後好歹是拿出了個方案,讓蕭安繼續喝藥,傷口疼是傷口還沒癒合,傷口裡面疼要沒傷到內府,就是肚子裡面那一層皮肉還沒癒合,都不可能把蕭安的肚子刨開了再看。
蕭安神情懨懨地聽著郎中們說話,也沒反對的意思,她不是郎中,生病了只能聽郎中的話。
等著喝了一碗藥,蕭安又睡了過去,而這一睡,竟是沒有再醒。
石奎在不久後與太孫匯合,得知劉家之事,雖是想查探,然而回京覆命為緊,只得作罷,況事涉皇帝身邊內侍的小太監,此事也有人證在,倒也沒什麼不好交差的。
太孫也是這才得見石奎的夫人,果真傳聞不如一見,是個一頂一的大美人,不過家世不高,不然也便宜不了石奎了去。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太孫此時才知道蕭安說那話的心情。
不過看石奎夫人對石奎的那份貼心,太孫心裡又羨慕了,要他有哪一日得蕭安這麼親手擦臉一回,縱死也甘願。
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走,她會不會想自己,反正自己是想的,每天都要想一回,太孫眼神幽遠,恨不得一直在三關,不用回京。
然而回京之路卻是不會停的,京城裡因要過年,各府衙早已經封了印,皇帝還是讓人前往京城外迎接了太孫一行。
太孫坐在儀仗內,從城門緩緩入了京。
這許是他這十多年見過最熱鬧的一回了,因聽聞太孫儀仗入城,許多京中的百姓也來觀看,想知曉素來不聞於人面的太子長子長得如何龍章鳳姿。
而太孫吳此時坐在太孫儀仗中,已然是皇帝向諸臣擺明了他的心思了,太孫位定。
太孫吳乃是太子嫡長,雖早年有病弱之說,然而此回三關之戰由他統籌,名聲早已經在京中傳開,就是此時以太孫儀仗入了城,城中百姓也只會夾道歡迎。
而不喜歡的臣子,回家過年的過年、祭祖的祭祖,就是留在京中的,此時想攔的也沒那個膽子攔得住。
大慶最固執那位御史大人,多年沒回鄉,今年因是他生母二十年祭,早在衙門封印的前半月就請了假了。
石奎要安置帶回來的人,幾位公公要換一身衣服後才敢面聖,唯有太孫一人得以在最快的時間裡面見了帝王。
皇帝與太子也早等著太孫前來,在見太孫與自己父子請安那一瞬便就在打量,然後滿意的點點頭,“起來吧。”
太孫起身,皇帝就道:“這一路身子可還康健?”
太孫忙道:“回祖父,健壯不少。”
皇帝點頭,“看得出來,精神比以往好多了。”
以前太孫吳天天呆在東宮裡,動不動就躲自己宮殿,滿屋子一股子藥味兒,就是出個門身上也帶著淡淡地一股苦味兒,到如今竟能讓人聞到一股清香在了。
也更不說這精神氣,比在東宮這十多年都好要得多,眼睛也有神許多,脊背挺直,不像是以往那個碰不得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