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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一顆夜明珠,不信任自己兒子跑去抱別人大腿,真贏了又能怎樣,得人稱讚句慧眼識珠?真是那樣,我也會說她傻,既有烏鴉嘴的能耐,就該把狀元落到自己兒子頭上,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別人算什麼本事?”何況,對女人來說,最好的稱讚無非一個美字,其他都是敷衍的場面話,為了句場面話否定了兒子多年的學習,值得嗎?
當人母親,凡事要鼓勵,毫無保留給於孩子信任,輸贏和結果,不重要。
顧越白聽得點頭,但他不想辜負夏姜芙的期許,殿試上奮力一搏才行,想到這,不覺有些後悔,早知今日,平時就該好好唸書的。
夏姜芙看他擰著眉,一副進了死衚衕的神情,面色愈發柔和,不疾不徐道,“想想你們參加春闈的目的是什麼,真想中狀元,娘和書院的夫子說說,讓他好生考察你們的功課。。。。。。”她握著剪刀的動作大,有些花瓣掉了下來,她輕輕拍掉。
顧越白一怔,恍惚想起一樁事來,同窗多抱怨夫子嚴苛,功課敷衍了事會挨板子,課上偷懶走神會挨板子,但夫子待他卻極為和善,他學習懶散,功課不好,夫子多鼓勵他,不會冷眼訓斥。
不止他,顧越澤和顧越流他們在書院也是同等的待遇,顧越流頑皮,常和人拉幫結派逃學,他曾聽新來禮儀課的夫子問過,“顧越流此人頑劣不思進取,書院怎不勸退了事?”
另一位夫子答的是,“侯夫人早有言在先,你鬧大了,侯夫人還以為你苛責他們而指責你,何苦出頭做那個惡人。”
彼時,他覺得兩位夫子對夏姜芙有偏見,尊師重道敬老尊賢是個人品行,品行有損,夏姜芙哪兒會袒護他們?
此時,聽夏姜芙話外有話,他如醍醐灌頂,不禁想起他們去書院求學時夏姜芙與他們說的話,“娘送你去學堂不是要你飽讀詩書學識淵博,只要日後能明辨是非,不上當受騙就夠了。”
夏姜芙對他們的要求素來低,身體康健,心情愉悅,其他皆為錦上添花,可有可無。夏姜芙在他們入學時事先和書院的夫子透過氣不足為奇,這樣的話,這些年夫子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容也解釋得通了。
他沒做過父母,不明白父母的心思,回想十多年的歲月,無異是輕鬆自在的,比起其他人早起晚睡的看書練字,不得片刻鬆懈,他們幾兄弟學中作樂,毫無壓力。
瀟灑恣意。
兩種生活,傻子都知道選哪樣,於是他朝夏姜芙搖頭道,“還是算了,夫子嚴厲起來太恐怖了,這樣就挺好的。”
“你知道啊?”夏姜芙好笑。她撥弄了幾下花枝,又掉下許多花瓣,她讓丫鬟去園裡摘些花骨朵來,舊花凋零,新花盛開,能多擱置幾日。
顧越白自告奮勇接了這個活,心頭敞亮了許多,他參加春闈不是奔著做官去的,而是當完成夫子佈置的功課,夏姜芙說唸了幾年書,總要有個結果,春闈是最難的功課,透過了就不用繼續去書院唸書,當年顧越皎就是這樣。
既然如此,中不中進士無所謂,怎麼快活怎麼來。
他摘了許多花骨朵,有刺的都被他拔掉了,將花插入花瓶,屈指撣了撣,問道,“娘,那我們還去書院唸書嗎?”
夏姜芙埋頭修剪毛躁的花枝,睫毛顫了顫,“不去了,書閣藏書多,想看書了就去書閣。”
旁邊的顧越流調侃顧越白,“四哥,好不容易脫離苦海還看什麼書,等我離開書院那日,非得把書全燒了不可,看著就頭疼。”
“燒書對讀書人來說是大不敬,小心招惹話柄,不在書院還是要多讀書,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看看你大哥二哥,你們平日背書做功課,他們不厭其煩的講解,你不學習,往後有人請你解惑,你磕磕絆絆說不出來,會被人笑話的。”夏姜芙神情和藹,修剪好花枝,吩咐丫鬟抱到書房去,又著手修剪另一盆。
顧越流搓搓手上的漿,不假思索的回道,“哥哥們比我厲害,誰會問我?”
夏姜芙指了指顧越皎的住處,“你未來的侄子侄女啊,你是小叔叔,他們問你,你答不上來怎麼辦?”
這可就丟臉了,顧越流暗道。身為長輩,要有長輩的姿態,被三四歲的孩子比下去,還有什麼威嚴可言,想到這,他肅然道,“娘,我知道怎麼做了。”
夏姜芙點頭,給他打氣,“你好好努力,到你參加春闈,府里約莫有侄子侄女了,正好和他們說說春闈的趣事。”
顧越流信心勃勃的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到時候她們再讓你列勞什子狀元單,你可得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