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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
沈歸,他和安康,三個人穿著一樣質地顏色,樣式都一樣的袍子,同在她家屋簷下,等著她做好了飯來吃。
張君腦海中一經浮起這個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小二弟,也耷拉了!
外頭挑肥的孩子們回來了,嘴裡仍還朗朗有聲的揹著詩,張君在院子裡疾走了半天,眼看著如玉裁好布料端著針線筐出了西屋的門,厚著臉皮上前道:“我有一件衣服就足夠了,怎能勞小娘子再縫一件。”
如玉不知道張君在外動的那些心思,實言道:“里正大人,這衣服並不是縫給你穿的……”
她話還未說完,便見迎門喜氣洋洋進來一個人,一件酒漬斑斑的袍子,瘦脫了形樣,進門就笑的前仰後貼。如玉見是自家哥哥趙如誨,又看他一臉的笑不像是懷好心的樣子,別了針在衣服上起身問道:“不年不節的,哥哥怎麼又來了?”
她一邊說話,一邊給張君使著臉色,也是示意他先走的意思。
張君一個混飯吃的,這時候也不好多呆,只得惺惺而去。出門走到院牆外那株桃樹下,他仍能聽到院內趙如誨的高聲兒:“我的好妹妹,你的運氣來了,快把身上那喪氣的白衣脫了,換件漂亮些的,跟我到鎮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文中關於張君所意淫的那個,那個,確實是我們罡哥食髓知味的動作啊,哈哈。
至於張君嘛,他最愛幹啥?大概就是親手養大兩隻小貓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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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善惡
安康老孃本在曬著太陽編筐,此時也站了起來,背耳的高嗓門問趙如誨:“親家哥兒,你帶我家如玉上鎮上可是有事兒?”
趙如誨壓低了聲兒道:“這老不死的咋還不死。”
如玉一聽要她換件好看衣服,自然知道哥哥沒安好心,白了趙如誨一眼道:“哥哥你也真是,我一個寡婦家家兒的,穿什麼鮮亮衣服?”
趙如誨許是喝了點兒酒,這時候已經伸著手來拉扯如玉的胳膊:“快快兒的,有人在鎮上等著你了。這一回,不但你要掉進福窩兒,連哥哥我,也能借著首富家的生意,重新振奮咱們趙家啦!”
一聽這話,如玉就知道趙如誨所說的,仍是金滿堂。
她一把甩開了趙如誨,見安康也在門上站著,連忙回頭喝道:“安康,去把你大伯叫來,只說咱家來混人了,叫他給我趕來!”
安康一溜煙兒跑出門,連院子都不出,隔著低矮的院牆就叫起了陳傳。如玉甩開趙如誨的手,隔窗將針線筐放進了西屋,小臉兒拉了寒霜在院子裡站著,趙如誨此時仍還強撐著:“我是你孃家哥哥,誰來我也不怕,不就是陳傳嘛,叫他來,我倒要跟他理論理論。他兄弟當年五兩銀子就把你給拐走了,在這家裡當牛做馬五六年,早都替他家攢夠了本兒,如今你就該跟我走。”
他話音才落,一陣沉沉腳步聲,衝進門來的不止陳傳,還有陳金。一進門,陳傳一把撕起趙如誨的衣領就將了拷到了牆上,隨即捏起拳頭問道:“他大舅,安實還沒過三七,你就來搶人了是怎的?”
如玉轉身進了西屋,關上門又合上窗,盤腿坐在炕上悶悶做著針線,乍耳聽著外頭趙如誨與陳傳兩個吵鬧的聲音,咬牙暗罵道:狗咬狗,一嘴毛,咬吧,打破頭撕破臉才好了。反正我日子不好過,大家日子都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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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張君出了如玉家,站在緩坡上的溪邊簇眉看了半天那院子裡的熱鬧,轉上上了埡口,便見肩上揹著斗笠挎著褡褳的沈歸在埡口上站著。他這樣子,顯然是要走了。
張君抱拳問道:“沈先生這是要走?”
沈歸低頭忍著笑道:“不過回來看一眼老母,既看過了,還得去幹那行腳走販的營生。至於我家,沒什麼好翻的,朽木爛椅,翻壞了也修不好它。張兄,恕沈某直言一句,這裡沒有你想要找的東西,若你不信,自可掘地三尺,只記得徜若刨了我家祖墳,記得收拾骨頭填埋上即可。”
雖然說張君翻的狼伉,但凳子是如玉坐壞的,而他還真沒有到要刨沈歸家祖墳的地步。
張君面色十分誠懇的迎上沈歸:“不瞞先生,我也不過是半途接到密令,才聽說有這麼檔子荒唐事情。果真要是你偷了那東西,以我一個弱書生想抓也抓不住你,不過應付差事而已,咱們各行其便。你看可好?”
沈歸再不言語,冷笑了兩聲,揹著褡褳轉身往埡口後頭,仍是往山裡頭走了。
張君目送沈歸離去,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