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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事兒和案子沒什麼關係,但我就想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測。”
藺伯欽臉色一黑:“你當真無聊至極!”
兩人一路無話。
回到縣衙,藺伯欽立刻安排人手檢查採花大盜的屍首,整理案情,縣衙一時間變得熱鬧極了。
楚姮坐在公堂下的臺階上,捂著腳檢視傷勢。
採花大盜的屍體就在她左側不遠,因此人身形高大,那白布竟蓋不住他的全屍,露出雙手手臂。楚姮抬眼一掃,正好看到他左手腕上那個鮮明的齒印。
不知怎地,楚姮突然想到了採花大盜臨死前說的幾句話。
就在這時,主簿過來詢問情況。
藺伯欽簡短的說了之後,突然想起一事,問:“宋志河釋放了麼?”
“這採花大盜都抓住了,我再不放人家,有些說不過去。”主簿攏著衣袖,笑呵呵的說。
楚姮眼前彷彿矇住了一層紗,霧裡看花,始終找不到案件的關鍵,可當聽到主簿所說的話,她突然靈光一閃,站起身大喊道:“不是他!”
藺伯欽走過來,蹙眉問:“什麼‘不是他’?”
“殺害杜嬌嬌和溫蘭心的,不是這個採花大盜,兇手另有其人!”楚姮忙將自己想到的疑點告訴藺伯欽,“我被採花大盜劫走時,曾聽他說,在此之前他從未來過清遠縣,那神情不會作假!”
藺伯欽聞言陷入沉思:“何以見得?萬一他是故弄玄虛。”
“不!不是故弄玄虛!”楚姮快步走到大盜的屍首跟前,一把拽起他的左腕,“這人說,左腕上的齒印,是被秦安縣的冷秋月所傷,從傷勢來看,的確是受傷幾天的模樣。杜嬌嬌死的時間是七月十日,宋志河說他當時看見車伕左腕有個齒印,但七月十日冷秋月並沒有死——宋志河在撒謊!”
藺伯欽怔了怔,立刻轉身吩咐:“召集人馬,抓捕宋志河陸小云歸案!”
楚姮卻是沒懂,她一瘸一拐的跟上藺伯欽:“抓陸小云做什麼?”
藺伯欽斜她一眼:“你不是說陸小云的簪子是情郎所贈麼?若我沒有猜錯,宋志河便是她的情郎。”
正文 十八章
藺伯欽楚姮等人趕到玉軒樓旁邊的客棧,宋志河早已人去樓空。
據客棧掌櫃所說,宋志河一從縣衙放出便收拾東西離開。
藺伯欽對楊臘胡裕下令:“人剛走不久,楊臘你帶人封鎖縣城,全力搜捕;胡裕,你出城追查各路要道,務必抓回疑兇。”
兩人帶著人馬浩浩蕩蕩離開,隔壁玉軒樓的杜家夫婦聽到動靜,忙出來詢問。
“藺大人,可抓到殺害我家嬌嬌的兇手了?”
藺伯欽神色凝重道:“若我沒有猜錯,應該就是宋志河。”
杜玉軒和齊氏忽視一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二老當初在公堂上被宋志河的情深意切打動,回來還琢磨是不是自己冤枉了好人。
“兇手不是連環案的採花大盜嗎?”
“但採花大盜並沒有殺害令嬡。”
“也沒有殺溫蘭心。”楚姮很肯定的補充道。
藺伯欽睨她一眼,似乎在等她的下文。
楚姮收起玩笑心思,認真說:“我此前看過灃水楊葭、秦安冷秋月和杜嬌嬌的屍格驗狀。楊葭和冷秋月的腳皆長八寸往上,而採花大盜擄走我時,也曾說不喜歡裹小腳的女子。杜嬌嬌是一雙小腳,她的珠花鞋只有四寸左右,我絕不會記錯。而蘭心……她雖沒有裹腳,但天生身量矮小,足也不長,且不說採花大盜是否來過清遠縣,光憑這點,就可以確定他沒有侵犯蘭心。”
不知為何,藺伯欽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楚姮的腳。
鵝黃色的百褶襦裙下,一雙腳長寬適度,妙若天成,淺青色的蘭葉緞鞋邊緣繡著銀線,陽光下,熠熠生輝。
藺伯欽腦海裡突然蹦出《洛神賦》裡的一句話: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夫君?藺大人?藺伯欽!”
楚姮扯了下藺伯欽的衣袖,他這才回神。
“何事?”
楚姮氣結:“我問你的話你聽清楚沒有?”
藺伯欽以拳抵唇,清咳兩聲:“我方才在想事。”
楚姮沒好氣的看他一眼:“我是說,雖然可以斷定宋志河就是兇手,但始終想不通,他為何要侵犯溫蘭心,而且他身處縣衙的羈候所,是怎麼越過牢頭耳目,到達的雙雲巷?”
藺伯欽目光微微一凝:“這恐怕要見到宋志河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