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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了。”
藺伯欽不語。
楚姮離開後不久,他便醒了過來,看著肩頭披著的毛毯先是一愣,隨即就發現屋中的女子早已不見蹤影。
待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藺伯欽又是擔憂又是憤怒,他竟不知,這世上還有如楚姮這般不聽管教之人!當即他便召集人手,四處搜尋楚姮下落。凌晨的青石板地面有些濡溼,順著離開城門的小道竟然發現了一串不尋常的腳印,藺伯欽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卻沒想老遠就聽到打鬥聲,走近一看,便見楚姮抱著雙肩弱質纖纖,採花大盜屍體橫陳。
若他晚來一步……
“李四娘!”藺伯欽扳過楚姮肩膀,神色怫然,“你當真不知天高地厚,人命攸關的大事豈容兒戲?”
楚姮聞言一愣,她抬起頭,雙眼中盛滿淚水盈盈:“我受了驚嚇,你竟還罵我……不管怎樣,我至少幫你把採花大盜捉住了。”
她越說越委屈,泫然欲泣的模樣,讓藺伯欽一肚子火無處可發。
“我這樣做,還不是為了你。”楚姮開始編造糖衣炮彈,“採花大盜的案子一日不破,你就一日無法好好睡覺,看你消瘦好幾圈,我當真十分心疼……”
藺伯欽耳根子軟,明知道楚姮是在胡說八道,心頭到底消了氣。
楊臘等人帶著仵作簡單的給採花大盜驗屍,從手腕的齒印來看,確定此人就是望州通緝的兇犯。
楊臘將挎刀入鞘,鬆了口氣:“總算抓住紅湖命案的兇手了。”
楚姮聽到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她實在想不到別的,著急的狠狠一跺腳,卻不知踩到什麼尖銳東西,腳心一陣鑽心刺痛。
楚姮沒忍住,“啊喲”一聲單腿跳了起來。
藺伯欽彎腰撿起來一看,竟是一支鎏金簪。
“你的簪子。”
楚姮接過簪子,搖了搖頭:“這是在縣衙撿的,我當時和你吵架,便忘了交給你。”
藺伯欽只覺金簪眼熟,盯著觀察半晌,記了起來:“這是陸小云的簪子。”
“杜嬌嬌的那位朋友?”
藺伯欽頷首:“聽胡裕說,因為杜嬌嬌去世,陸小云變得有些……”他指了指腦子。
楚姮低首小聲說:“我明白,蘭心死後,我也有些杯弓蛇影。”
天快亮了。
衙役們抬著採花大盜的屍首往衙門去,楚姮腳被金簪刺了一下,走路不禁有些一瘸一拐。藺伯欽看不下去,便讓楊臘牽了一匹馬,扶楚姮坐好。
天色熹微,楚姮攏了攏披著的衣衫,這才看清,藺伯欽脫給她的竟是他寶貝不得了的七品官服。
楚姮心下一暖,卻起了捉弄心思。
她抱著馬脖子,俯身低頭,靠近藺伯欽耳邊:“現在不怕我弄髒你官服了?”
藺伯欽一聽她這語調就知道她在戲謔,臉色不愉:“那你脫下來吧。”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旁的女子遭受這些驚嚇,不發抖也要恍惚好幾天,她倒好,沒一會兒便可以跟他耍嘴皮子。
“光天化日之下,夫君要我脫衣服,真是讓人為難呢。”楚姮故意說得大聲,引人浮想聯翩,走在前面的胡裕和楊臘忍不住好奇往後看。
藺伯欽麵皮子淺,看到屬下揶揄的目光,終是繃不住了,臉上彷彿落了晚霞,微微發燙。
“李四娘,你到底知不知羞?”
“夫君要不要試試?”
“……閉嘴。”
楚姮取得了口頭上的勝利,但心情卻好不起來。入城的時候經過孫掌櫃的珠寶閣,她突然心頭一亮。
“等等。”
藺伯欽黑著臉問:“你又要做什麼?”
楚姮從懷中摸出那支鎏金簪,遞給藺伯欽:“在孫掌櫃的珠寶閣買東西,都有記錄交易名冊。你拿這支簪子去問問,這是不是陸小云買的。”
“這有什麼好問的?”
藺伯欽雖然不解,但還是拿著簪子去詢問。
沒過多久,他沉著臉從珠寶閣走了出來。
楚姮顧不得腳痛,翻身下馬:“怎樣?是不是一個男人送給她的?”
藺伯欽點了點頭:“但並未記錄名字。”
他語氣一頓,抬眼看楚姮:“你怎麼知道這不是陸小云自己買的?”
“因為女人最瞭解女人啊。”
楚姮微微一笑:“這些東西大都是情郎送的,才會經常戴著。”
說到這裡,楚姮拿起簪子在藺伯欽眼前晃了晃:“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