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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楚姮臉皮厚一些,她搓了搓手,開啟話匣子:“毒血吸出來就沒事了,你現在好些嗎?有沒有頭暈眼花?”
藺伯欽片刻後道:“未曾。”
“肩痛腿疼?”
“未曾。”
楚姮確定藺伯欽不會死了。
一片黑暗裡,藺伯欽凝視著她。
楚姮似乎感受了他灼熱的視線,撇開了頭,沒話找話說:“對了,我七年前也被蛇咬過,那條蛇有嬰兒臂粗,兩顆毒牙鋒利的狠!一口下去,正好咬在我小腿上,可把我給疼壞了!幸好當時身邊有人,她連忙給我將毒吸出來,熬到了大夫過來醫治,否則我現在早就一命嗚呼了。”
藺伯欽聽到此話,神色微微一變。
七年前……
按時間算來,正好是她嫁給鰥夫秀才的時期。
秀才博學,知道用嘴吸出毒血,這並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藺伯欽的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的握緊。
楚姮想到當年御花園裡的那條蛇,就心有餘悸。要不是好友寧闕郡主在身邊,她是死是活真不好說。
她一番話說話,見藺伯欽沒反應,不禁問:“你都不發表一點意見嗎?”
藺伯欽緘默不語。
楚姮心下一慌,該不會這會兒才毒發吧?她焦急萬分,抬手便要去摸藺伯欽的鼻息,卻聽“啪”地一聲,藺伯欽竟是將她手拍開了。
“藺伯欽!你幹什麼?”
楚姮捂著火辣辣的疼的手背,對他大聲質問。
藺伯欽心底不知怎麼凝聚一團無名火,他扭頭道:“別碰我。”
楚姮聽到這話都要氣笑了,她也不要臉了,直言不諱:“藺伯欽,我們認識這麼久,摟也摟了,抱也抱了,方才我還用嘴幫你吸了毒,你竟然翻臉不認賬!”她將“嘴”字咬的極重,藺伯欽聽著只覺得肩頭又發起燙來。
那感覺,就好像她剃頭挑子一頭熱,藺伯欽就是一塊石頭,無論她幹什麼,都討不著好。
藺伯欽不回答,楚姮當然不解氣。
她跳起來指著他:“你以為你是翠紅院的頭牌姑娘?誰想碰你了!早知道你這人喜歡恩將仇報,我就應該眼睜睜看著你被毒死了算!”
楚姮發了一通火,藺伯欽就隱在黑暗裡,看不見表情。
不說話,也不反駁。
要不是聽得見他的呼吸聲有些粗重,楚姮還以為他已經毒發身亡了。
楚姮亂七八糟的數落了他半晌,藺伯欽始終不接話。她彷彿一拳打在棉花裡,瞪了黑暗中的人一會兒,扭頭氣呼呼的坐在桌邊。
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邪。
對個破芝麻官百般討好,卻總碰一鼻子灰。人家非但不領情,每次還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根本就猜不到自己哪句話惹了他。脾氣差的楚姮見過不少,這麼差的還是頭次見得!
兩人徹夜無話。
也沒有入眠。
待天亮暴雨停歇,天光放晴,楊臘等人過來敲門,就見楚姮和藺伯欽臉色鐵青,屋內氣氛陰沉,好似昨晚真的遇見鬼一般。
正文 四八章
李仲毅率先打破這尷尬的氛圍。
他笑道:“大人,夫人,昨夜休息的還好罷?”
藺伯欽見楚姮不答話,便接過話頭,微微頷首:“尚可。”
楚姮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胡裕見狀,湊到楊臘耳邊,小聲嘀咕:“我就說昨晚上夫人和大人吵架來著。”楊臘習以為常的拍了拍他肩膀:“床頭打架床尾和,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藺伯欽似乎聽見他二人的嚼舌,冷冷掃了一眼,兩人立時低下頭打馬虎眼。
一行人收好東西便要出離開。
臨行前,梁秀雲突然不知道發什麼瘋,突然怪叫一聲,掙脫蘇鈺的手,拔腿飛奔繞到後院。
“娘!”
蘇鈺大喊一聲。
楚姮幾人忙追過去,卻見梁秀雲跪在朱秀君的墓前,雙手合十、一下一下的叩拜。
李仲毅鬆了口氣,道:“別看妻姨平時瘋瘋癲癲,偶爾還是拎得清。”
蘇鈺上前扶起梁秀雲,目光一掃,突然愣了愣,抬手指著朱成業的墳墓:“姨父,你看,外祖父的墳怎麼裂開了。”
他這一說,所有人都朝那邊看去。
土包裂開大口,陳舊的棺蓋也被劈開一些,周邊有些燒焦的痕跡,隱約還能見到裡面穿著壽衣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