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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腐朽的木凳,讓她如坐針氈。
她再也忍不住,拔腿跑到藺伯欽床邊,靠著他脊背坐下,這才緩了心神。
屋子裡一片漆黑,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楚姮悄悄伸出一隻手指,貼在藺伯欽身側,感覺到他的體溫,才不覺得那麼害怕。一放鬆,睏意便鋪天蓋地的襲來,她一手支著腦袋,閉上了雙眼,心道:就眯一會兒,一小會兒……
藺伯欽是被壓醒的。
他感覺胸口被壓著一塊大石,呼吸不過氣。
待下意識迷迷糊糊的抬手一摸,卻摸到了一頭柔順的長髮。
頓時睡意全無。
他並未立刻起身,藉著漆黑的中的夜色,勉強看清楚了楚姮的臉。她此時腦袋枕在他心口,雙手耷在他腰側,胸前有些溫熱溼潤,不用想,就知道她又流口水了。
藺伯欽沉下臉,抬手便要將她推醒。
然而手掌卻不小心觸控到了她的裸露出的一截手臂,觸感細嫩,讓他不由一怔,腦子裡瞬時就冒出了“冰肌玉骨”的旖旎詞來。
他尚未回神,床邊突然傳來一陣悉索響動。
恰好此時閃電破空而出,照亮屋內,一條拇指粗的花蛇飛快順著床沿鑽到楚姮脖頸,吐著猩紅的信子,“嘶嘶”出聲。藺伯欽大驚,他想也不想,抬手抓住蛇身,卻不料那蛇沾了雨水極其滑膩,還未看清是怎麼回事,右側肩頭猛然一陣刺痛。
楚姮被他的動作給嚇醒了。
閃電微微一亮,她正好看見那花蛇哧溜鑽進牆縫。
愣了一下,才驚呼:“有蛇!”
“我知道。”藺伯欽臉色不是很好,他捂了捂肩頭,感受到滲出的鮮血。
楚姮看他動作,反應過來,抬手一摸,幾乎是確定的說:“你被蛇咬了。”
藺伯欽“嗯”了一聲,沒有動作。
楚姮卻急了,她抬手就去扯藺伯欽的衣襟,藺伯欽一把捉住她手,質問道:“你幹什麼?”
“誰知道有毒沒毒?我給你把毒血吸出來!你這麼傻愣著一動不動,是在等死嗎?”她一頓劈頭蓋臉的對藺伯欽罵道,“我就說這屋子邪門兒,搞不好那蛇就是鬼嬰變的!”
思及此,楚姮的手都害怕的哆嗦。
可她就是因為害怕,才更不能讓藺伯欽死了。
萬一藺伯欽死在這兒,死在她面前,她估計要被嚇的一輩子都沒法睡覺。為了自己的睡覺大業,她決不能讓藺伯欽死了。
至少也別死在她面前啊!
藺伯欽想說男女有別,如此不好,讓她去把胡裕楊臘叫過來,卻覺得腦子裡一陣麻痺,張了張嘴,聲音輕得彷彿風吹過一樣。
楚姮一把扯開藺伯欽的衣襟,藉著電閃雷鳴的光線,看見他右肩的傷勢。
上次被梁秀雲打傷的地方才剛好利索,這會兒又添幾個蛇牙痕,齒印周圍略略發黑,竟是當真有毒。
她下意識看了眼藺伯欽。
藺伯欽腰身挺直,盤膝而坐,他沒睜眼,擰著兩道劍眉,俊臉緊繃。半裸的肩側,鎖骨十分明顯,並不顯文弱。
楚姮竟有些面頰發燙。
她知道男女大防,方才一時情急沒有過多考慮,這會兒卻突然猶疑。
但沒猶疑太久。
楚姮將頭髮撩到右側,俯身幫他吸出毒血。
藺伯欽感受到肩頭傳來的溫軟溼潤,身子頓時僵直,渾身血液都湧向了一處。他腦海裡是拒絕的,明知這有違道德禮教,愧對先人聖賢,內心掙扎萬分,但囁嚅著唇,終究沒有出聲阻攔……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閃電落下,楚姮見吸出的血已變成鮮豔,忙開口問:“藺伯欽?”
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藺伯欽沉聲道:“嗯。”
確定他沒死,楚姮這才鬆了口氣。
她呸呸呸的吐出殘血,接了一捧雨水漱口,又摸索著走回床邊,卻沒想摸到了藺伯欽。他衣衫已經穿戴整齊,要不是還殘留兩個毒牙小洞,都懷疑剛才是不是一場幻覺。
黑燈瞎火中,氣氛有些尷尬。
兩人不知彼此都是臉紅滴血的狀態。
藺伯欽看著楚姮的方向,心跳如雷。他一直在回憶兩人相識過程,雖然楚姮很不聽話,但她並非奸惡諂媚之人,甚至有的時候還十分乖巧……她不是溫柔端莊的賢妻,卻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子。或許,他可以嘗試著接受這一切?像現在這樣,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好……
屋外暴雨傾盆,屋內卻太過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