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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就是了。”
崔曄澀聲道:“可朱伯的死的確是被我牽連。”
阿弦眼中的淚無聲跌落下來,她沉默著,只是張手將他攔腰抱住。
崔曄雙眸微紅,終於也將她緊緊擁在懷中:“抱歉,阿弦,抱歉。”
………
因已入秋,越往東北氣候越冷,再耽擱的話路就不好走了。
這一次對吐蕃之戰,高宗多接納了太子李賢的稟奏舉薦,封周王李顯為秦州道行軍大總管,統帥裴行儉、羅瑞機等部將,以大將軍劉審禮、周國公武承嗣為副總管,盧國公程處嗣、吏部天官崔曄為監軍,聯合鎮守邊塞的薛仁貴協同作戰,周圍豳州鄯州軍皆聽從調遣。
除此之外,隊伍之中還有兩名熟人,桓彥範任行軍參謀,另一個則是武攸寧,擔當一名隨軍副官。
臨別這日,袁恕己同阿弦皆到城外送行。
之前解開心結後,阿弦曾問過崔曄這一次的北行:“你為什麼突然請命,是因為當時生我的氣了嗎?”
崔曄默默地看著她,眼神皎然如月:“我從來都不會生阿弦的氣。”
“那是為什麼?先前你跟我說過不會去的。”
崔曄道:“我這一次去,半是為公,半也有私。當初我為欽使前往卻遭受伏擊,這件事我一直未曾忘懷,吐蕃仗著地形有利民風彪悍,野心勃勃,貪得無厭。大唐屢次交戰每每失利,若是一再忍讓敗退,姑息養奸,長此以往一定有一場大災難,一定得奮起相鬥,而且一定要贏,就算我只有些許經驗,卻也想盡我所能,一是為國,一是為了之前那場屠滅。”
這些話錚錚有聲,阿弦知道阻止不了,當即道:“我立刻進宮請命,我跟你一起去。”
“不,你不能去。”崔曄忙制止了她。
阿弦一驚:“為什麼不能?”
崔曄道:“我們兩個,得有一個留在長安,我離開了,你是崔府的長媳,你得替我好生地奉養母親跟祖母,且還得你看著阿升呢。”
阿弦的眼睛有些溼潤:“二哥不用我看著,他自己足夠曉事,又從不做破格舉動,比我還穩沉呢。”
崔曄溫聲道:“那母親跟祖母呢?她們心裡其實是很疼你的,你就留下來,替我好生照顧他們喜歡好不好?”
阿弦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可我不想跟你分開。”
崔曄道:“我又何嘗想離開阿弦?只不過……這不過是暫時的,過了這一場,以後我們還有一輩子可以長相廝守。”
阿弦吸吸鼻子,靠在他的胸口:“我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崔曄的眼神在那一瞬間有些怔惘,似乎有一抹淡淡地傷感自眼底泛出,幸而阿弦並未抬頭看。
他仍是面帶暖融融的淺笑:“現在回頭想想,跟你相識,相愛,直到現在相為夫婦,已像是上天的格外眷顧,我當然會好生保重自己,畢竟我不捨得阿弦,還想跟你長長久久,白頭到老呢。”
阿弦聽得又是心酸,又是喜歡,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好端端地回來,我們長長久久,白頭到老好不好?”
崔曄溫柔地撫過她的頭髮:“好,我答應阿弦。”
城郊送別。
眾目睽睽之下,阿弦為崔曄整了整披風:“記得我們說過的話。我等著阿叔。”
崔曄笑了笑,長指輕輕地撫過她的臉頰,他點了點頭:“不要胡思亂想,好好地等我回來。”
崔曄說完,轉身要上車,阿弦在後面看著他上了馬車,將進車廂,她忽然叫道:“阿叔!”
崔曄回過頭來,阿弦跑到車旁邊,踮起腳尖,伸手勾著他的脖子,揚首往上,崔曄心有靈犀般微微俯身,兩個人蜻蜓點水,吻了一吻。
周圍忽然出現了一片奇異的寂靜。
有看見這一幕的人,早直了雙眼,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有沒看見的,因為感覺到身邊古怪的靜默,忙扭頭打量,正看見阿弦鬆手。
崔曄向她笑了笑,這才進了車廂。
阿弦後退一步,突然無法再看下去,雙眼撞熱,且又潮溼。
她轉身走開,才走了幾步,就見桓彥範跟袁恕己站在面前,兩人神情各異。
袁恕己畢竟並不是第一次看這樣“驚世駭俗”的場景,略有了些經驗,當即機智地把眼睛挪開了。
桓彥範像是突然害了咳嗽症,又像是清不完的嗓子,咳的勞心勞力。
四目相對,突然啞聲道:“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