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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不妨試著往相反的方向想。”
袁恕己道:“相反?”
狄仁傑道:“方才你我說過,要讓老道的朱妙手毫不懷疑地相信一個謊言,這人要怎麼才能做到?那……如果說,這傳播謊言的人,不是武昭儀的‘死對頭’,而是武昭儀的‘親信’呢?”
袁恕己又體驗到脊背發寒的感覺:“你、你是說……當時是武皇后身邊寵信的人,告訴了老朱頭是武皇后殺死小公主?”
“噓,”狄仁傑走到門口,看看門外無人,才回身對袁恕己道:“如果是這樣,那麼,就算這個人跟朱妙手並不熟悉,也足以讓朱妙手相信這件事了,畢竟,如果是武皇后的親信,這親信絕對不會陷害自家主子,也只有這樣身份的人說出武皇后殺女這般驚世駭俗的話,朱妙手才會毫不懷疑地相信!”
袁恕己簡直不能呼吸,他伸手捂著自己的嘴,那不敢說出的話卻憋在心裡,憋的他原地打了個轉。
“說來說去……是武皇后身邊的人搞鬼?那麼……這殺死了安定公主的,豈不是也是皇后身邊的人?”袁恕己的心跳激烈,隱隱牽扯的頭也開始疼,他幾乎盼望狄仁傑出聲否認自己這種說法,但狄仁傑偏偏篤定地點了點頭。
………
明崇儼的侍從及時地來報了信。
袁恕己的心還在方才的震驚裡沒有反應過來,聞言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太子府?太子李賢對阿弦向來不錯,又有何險?
狄仁傑從後過來道:“明崇儼向來有非常之能,他既然這樣說,必定事出有因,少卿快去。”
袁恕己正要往外,狄仁傑又叮囑道:“少卿……去東宮後斟酌行事,儘量的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好?”
袁恕己回頭,兩人目光相對,狄仁傑嘆道:“太子畢竟是儲君……至於明大夫、他可是皇后的人。”最後一句,狄仁傑壓低了聲音。
袁恕己向來不知道這位狄大人在朝堂上是何立場,狄仁傑也從來不曾表露過,但是從這一句裡,他聽出來了。
“好,我儘量。”
袁恕己答應,心裡卻多補充了一句:若太子並未傷及阿弦,自然萬事好說,但如果……那可就顧不得什麼儲君、什麼皇后了。
狄仁傑負手目送袁恕己離去,面上露出思忖之色,然後他重回到房中,望著桌上那一堆厚厚地卷宗,陷入沉思。
動手的人若是武后的親信,那這人的身份一定非同小可,這倒是有點好辦了,畢竟當初武后雖一怒殺了許多宮人,但對於身邊重用的人,自然不會去動。
現在……只要查明從當年皇后還是武昭儀的時候就崇信的人到底都有誰,距離真相就更近一大步了。
………
袁恕己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東宮。
才剛下馬,就見前方街角也正有數匹馬轉了過來,他瞧了一眼,見都是宮內禁衛的服色,而當前一人,竟是陳基。
明崇儼派去的人並未告訴他說也通知了陳基,袁恕己只看了一眼,心中就暗叫不好。
狄仁傑還指望讓他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如今陳基來了……這事只怕捂都捂不住。
兩人照面,卻彼此心照不宣地並未說話,只是各一點頭,便上前讓東宮門人稟報。
在等候的時候,袁恕己道:“先前阿弦進宮,可是有什麼事發生?”
陳基道:“並沒有大事。”
袁恕己知道他已經貴為武后親信,等閒不會把宮中的事洩露給自己知道。於是哼了聲,並未再問什麼。
陳基淡淡一瞥,見跟隨的禁軍都在身後數步之遙,他便壓低聲音道:“不過是娘娘因張公公的口供動怒,多虧了阿弦前去說情才免了張公公的罪。”
袁恕己色變:“你說什麼,娘娘知道了……”
正因張敏那供詞牽扯武后,袁恕己跟狄仁傑才將其秘密存在大理寺,並未上報,袁恕己此刻震驚:不知道這種機密為何這麼快就傳給武后知情。
就在此刻,東宮門人來請,袁恕己只得斂了心神不寧,同陳基快步入內。
這次來接洽袁恕己跟陳基的,是東宮的秘書官韋承慶,他臉上有難以掩飾的詫異之色,卻仍是帶笑道:“今兒是什麼日子,怎麼袁少卿跟陳將軍竟一同前來,可是有什麼要事麼?”
袁恕己看一眼陳基,倒要看他如何說話,只聽陳基不慌不忙道:“是這樣的,皇后娘娘因有一件事,要差遣女官去辦,遍尋不著,聽說她在東宮,便叫我來請。”
袁恕己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