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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芳早年也曾在行伍中廝混過,一眼便看出這三個都是軍漢,尤其是中間那位……氣質英武,面容俊朗,必非泛泛之輩,只怕有些來頭。
卻不知道十八子如何竟跟著三個人廝混在一塊兒?
陸芳正滿腹疑竇,底下來者已經有所察覺,袁恕己抬頭上看,兩個人目光陡然相撞。
蜻蜓點水般挪開,陸芳轉而看向樓梯處上來的人。
從樓梯口徐徐上來的,正是那身形纖瘦的少年,名喚朱弦,縣內人呼十八子,相識的便叫十八弟。只見他著一襲黑紅色公差袍服,腰間鬆鬆垮垮地繫著帶掛著牌,寬大的帽簷罩了半個腦門,底下一張巴掌大小臉,右眼處竟戴著一個黑色的眼罩。
先前在老朱頭的攤子上,這孩子一抬頭,便把袁恕己三人盡數嚇了一跳。
彼此暗中忖度,想必這孩子是有眼疾,故而以之遮蔽,小小年紀,也是可憐。
可看他竟身著衙差服色,又叫人驚異。
這會兒,陸芳小聲說:“怎麼才來?”
十八子吐舌道:“我不樂意深更半夜地出來亂竄,您老人家難道不知道。”
陸芳忍不住瞥一眼底下的袁恕己,斥道:“你是代仵作,如今出了命案,難道還要等到天明瞭再來?胡鬧。”
說話間十八子已經將走到跟前兒,陸芳在他腕上一握,悄然問:“那幾個什麼人?”
十八子跟著往下瞟去:“我在阿伯那裡吃麵,正碰見他們在跟陳明老範兩個口角,偏你叫老三催我來,他們就跟著來了。”
陸芳身為捕頭,自然知道衙門裡眾人是什麼性情,心中略一忖度,便知端倪。
原來那會兒兩方人馬一觸即發,卻被十八子那旁若無人的吃相打斷,老朱頭即刻跑到跟前兒噓寒問暖,又殷勤地把藏好的滷肉端了出來給他添飯。
十八子吃了口,又夾了塊兒給那黑狗吃,狗兒愉快地吞了肉,又伸出長舌不住地舔少年的手背。
老朱頭又是心疼,又且著忙:“唉吆喂!別慣著它,它都吃飽了,有這閒心你多吃兩塊兒,近來愈發瘦的一把骨頭了。”
十八子失笑道:“您可別咒我,我好著呢,瘦歸瘦,骨頭是沉的,哪裡風吹吹就跑了?”
這邊兒明明快要打起來,他們爺倆卻彷彿充耳不聞渾然不知,彼此笑談。
氣氛有些莫名尷尬。
袁恕己因見這少年是衙差打扮,偏偏樣貌稀奇古怪,正自上心,恰巧歐老三被派了來。
陳範兩人不肯善罷甘休,仍是指袁恕己等為兇嫌,務必要歐老三拿到府衙審問。
袁恕己望著那戴著眼罩的少年,打量他身上的公差服色,心念一動,順水推舟道:“不用忙,是不是兇嫌,即刻就知道。我們就同幾位差爺去案發現場就是了。”
十八子抬頭,夜色中,袁恕己發現他露在外頭的那隻眼睛,光芒幽暗微耀,似有幾分笑意,還要細看,他已經轉過身去。
千紅樓裡,十八子將來龍去脈同陸芳略交代了,陸芳便叫他立去檢視小麗花的屍首。
十八子皺著眉心嘆氣,人卻不肯挪步,陸芳正看見袁恕己帶著兩人上樓來,便在十八子背上推了一把,不由分說地將人推入了房中。
正此刻,對面連翹緊閉的房門也慢慢開啟,露出半邊芙蓉臉,有些狐疑忐忑地往此處張望。
陸芳立在案發門口,瞅一眼裡頭,便又看身前。
袁恕己也已走到門邊,定睛往內看去,看到地上小麗花的時候,雖有所準備,乍然見美人慘死,不免有些動容。
陸芳道:“閣下何人?”
袁恕己淡淡道:“過路的,才進城,便被貴衙門的人看做兇嫌。死的是行院內妓女?被誰所殺?”
他竟自顧自地問起案情來,陸芳不動聲色答道:“因命案非同小可,底下人有些緊張過度也是有的。死的正是樓中妓人,目測是被亂刀刺中要害兼失血過多而死,正在追查兇手何人,公子對這個也有興趣?”
袁恕己不動聲色地看一眼屋內,卻見十八子直直地站在小麗花的屍首之前,卻並不似仵作般仔細驗屍,倒像是忌憚似的,不肯往那屍首靠近一步。
袁恕己越發冷笑:“這孩子就是貴衙的仵作?”
陸芳道:“本衙歷來並無特設仵作職位,阿弦歷來能幹,所以暫時頂替此差。”
唐之吏治雖大體沿襲隋朝,文武官員一應俱全,但是底下一些瑣碎官吏,卻是三五不全,比如驗官之職,一是因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