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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其次。”他說。
羅小義莫名其妙:“那還能是為什麼?”
伏廷手上束著兩袖,說:“她是大都護夫人,若叫人知道,會以為她所得皆是以權謀私,對她不利。”
他將那塊玉掏出來,遞過去:“這塊玉你拿去還給她。”
羅小義回味著他的話,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又看看那玉,不接:“三哥連這都為嫂嫂考慮好了,分明就是沒氣,那你為何不自己去還?”
伏廷冷聲:“少廢話,你不懂。”
羅小義說:“哪裡不懂了,我看三哥就是對嫂嫂在意的緊。”
伏廷眼也冷了:“你想領軍棍?”
羅小義也是見不得他昨晚那模樣才說的,硬著頭皮說下去:“便是領軍棍我也要說,你多年孤身一人,嫂嫂可算是你唯一的家人了,你在意她又有什麼不對!”
伏廷咬腮,臉上一笑:“你懂個屁!”
不錯,李棲遲的確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可她的家人,只在光州。
他將那塊玉收回腰裡,看一眼羅小義:“妄議上級是非,十軍棍,辦完事自己去領。”
羅小義瞪圓了眼睛,眼睜睜看著他出了軍帳。
有些後悔了,沒料到他真如此不近人情,是觸到了他的逆鱗不成。
伏廷出帳不久,一個近衛到了跟前,向他稟報——
“大都護,朝中派遣了人過來,已入了瀚海府。”
他問:“何人?”
近衛報了名號。
他只點了下頭:“知道了。”
※
山寺的佛堂裡,棲遲已經站起了身。
起身的同時她就稍稍偏了頭,抬袖拭了拭眼,再轉過臉來,已然恢復如常。
終於看清來人,她上下看了一眼,沒料到他竟會出現在這裡。
自皋蘭州一別後,她以為永遠不會再見到他了。
崔明度穿一身湛藍的圓領羅袍,一根玉簪束著髮髻,正站在門口看著她。
她看了幾眼,語氣平靜地問:“崔世子因何會在這裡?”
崔明度眼定在她臉上,到此時才動了,搭手見禮,溫聲道:“來此是帶了公務,入城前聽聞縣主與伏大都護近來正在寺院小住,便尋了過來,果然在此見到了縣主。”
棲遲心想可真巧,入城前偏偏要打聽他們的所在。
“小住已經結束,既然是有公務,世子該去見我夫君。”她說完,朝門外走。
崔明度看著她到了跟前,將要自他身邊走過去時,他忍不住問了句:“縣主過得不好嗎?”
棲遲腳步停住,看他一眼。
崔明度五官很清秀,面白,一身文雅清貴,與伏廷截然不同。
伏廷英挺、硬朗,鼻挺目深,至少要比他黑一層。
她也不知自己為何看著他卻想到了那男人,淡淡說:“我過得很好,不明白世子為何有此一說。”
崔明度看著她微紅的雙眼:“因為方才見你似很傷心。”
他入寺時本沒抱太大希望,卻不想在這佛堂門邊一眼看到了她。
她跪在蒲團上,手撐在身前,頹然將傾,默默垂淚。
實在太過驚詫,他才會脫口喚了那聲縣主。
棲遲並不希望自己那模樣落在他眼裡,轉開眼,臉上沒什麼表情:“世子想多了,這裡是佛寺,我不過在此悼念至親罷了。”
崔明度不禁朝佛堂裡看一眼,那一片明晃晃的佛燈挨個放了幾排,也看不清,他卻有數:“縣主可是在悼念光王,可否容我也祭拜一下?”
她似是聽見了什麼笑話,腳下走出了門:“不用了。”
崔明度自知當初退婚傷了光王,心有愧疚已久,如今想要彌補也沒有機會,眼見著她走遠,緩步跟了過去。
山門外,臺階下,一個小沙彌牽著馬韁遞給棲遲。
她接了,留心到身後的人影,回頭看了一眼:“崔世子還有事?”
崔明度自臺階上下來,眼睛看著她的馬:“縣主怎會一個隨從也沒帶,就這麼騎馬來了?”
她說:“這是北地,我身為大都護夫人,要如何都可以。”
崔明度指一下遠處:“我帶著隨從,也理應要去都護府拜訪伏大都護,不如就由我護送縣主回府吧。”
她笑了一下:“最好還是免了。”
崔明度看著她臉上那笑,低聲問:“縣主是否因為當初的事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