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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老婦盛了碗鍋裡的湯過來,端給棲遲。
她接了,道了聲謝,本要喝,聞到那湯一股腥羶的氣味,覺得不適,又不想喝了,只在手裡端著。
老婦又盛了一碗給伏廷,笑著說了句什麼。
他看一眼棲遲,回了一句。
棲遲看著他:“她與你說什麼?”
伏廷端著碗,看看她的臉,早已留心到她頭髮也梳成了胡女的髮式。大約是圖簡便,老婦給她在兩邊編出了兩條辮髮,纏到後面綁在了一起便了事了,可是襯著她雪白的中原面孔,坐在眼前,是一種獨特的風情。
他抵了下牙關,實話實說:“她問我,你是不是我女人。”
棲遲眼一動,被這一句露骨的話弄得臉上又要生熱,朝那老婦看了一眼,心說若在中原,都是說夫人或妻室才是,可也知道鄉野之間,大多也就是稱婆娘或女人了。
她眼轉到他身上,問:“那你是如何回的?”
他臉正對著她,眼裡兩點沉沉的黑:“你說呢?難道你不是我女人?”
她被問得偏了一下臉,好似是問了個不該問的話一般,手指捧著碗,許久,才低低迴了句:“嗯,是。”
伏廷看著她,像在品她那一句承認一般。
這樣的話對她而言或許粗俗,對他來說卻是習以為常,直接、透徹。
嫁了他這樣的人,自然就註定是他的女人。
他仰脖,將碗裡的湯喝了。
第五十八章
地上日影斜移一寸; 胡部帳篷外馬嘶陣陣。
棲遲坐在沸騰的大鍋旁; 朝聲音來源看去,就見部族中的幾個男人又跨上了馬背; 新持了只鷹,接連出去了。
其他人都入了帳篷,偶爾有幾個女人和孩子從帳篷裡鑽出來朝她這裡觀望; 看看她,又看看伏廷。
好似對他們的到訪很新奇。
伏廷目送著那幾個男人離去; 放下碗,用胡語向老婦道了謝,轉頭看到她手裡那隻碗還端著; 說了句:“吃完,別耽誤。”
說完就起身大步走了。
棲遲看一眼手裡的碗,只好忍耐著喝了下去。
湯裡有肉; 她也艱難地嚥下去了。
她將碗還給老婦; 想了想,全身上下除了那塊魚形青玉; 真的是什麼也沒了。
倒是那身換下的圓領袍還值些錢,雖然髒汙不堪; 但好歹是細綢的; 名貴的很; 本想送給她做報答,轉念一想也不能留下,否則被突厥人找來發現了這點蛛絲馬跡; 也只會害了人家。
她只好空著兩手衝老婦笑笑,指一下伏廷離去的方向:“他是個好男人,不是有意傷你們的鷹的,我也沒什麼可給你們的了,只能道謝。”
老婦笑著露出牙,點點頭,倒好像是聽懂了一樣。
棲遲站起身,轉過頭,伏廷已牽著馬到了跟前。
她看了一眼,問:“現在便走麼?”
伏廷頷首:“不能久留。”
任何地方都不能久留,尤其是有人的地方,待久了若被突厥人發現,也會對這支胡部不利。
棲遲自然也知道緣由,只是想著方才那群男人剛離開,應當是去打聽古葉城的訊息了。
“我以為你會等他們打聽回來才走。”
他手指一下天:“他們會用鷹傳訊。”
她明白了,難怪那幾人出去時帶著鷹,隨即又看了看他的小臂:“你的傷就這樣?”
那隻袖口已經束起,看起來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伏廷看著她,聲低了些:“我自己下的手,有數。”
說完牽著馬,那隻手伸來抓住了她手腕,腳步很快:“走。”
棲遲收斂心神,急走幾步,是為了能跟上他的步伐。
他身高腿長,腳步也大,若不拉著她,真的很容易就叫她落在後面。
待出了胡部,遠離了那片帳篷,他才轉身,一手將她託上馬背,跟著坐上去。
也是不想在附近留下他戰馬的印跡。
……
徹底遠離了那片地方,又回到茫茫荒野。
天光漸沉,時已將暮。
大片大片荒蕪的土地從眼前延伸而出,翻著土白,溝壑叢生,兩邊是雜生的茅草和樹林。
棲遲往前看著,認了出來,這好似是往邊境去的地方。
伏廷手一扯韁,轉向入了林中。
他先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