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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而回。
羅小義跟著他回了府上,還要去繼續教李硯習武,先往世子住的院子去了。
伏廷落得耳根清淨,走入後院,一個僕從來報:有個商戶送了待批的文書入府,已送入書房。
他想起來,是先前那個幫著抓到探子的鋪子提過的,想要出境做買賣的憑證,便轉向先去書房。
推門進去,書房桌上果然擺著份文書。
他拿在手裡,還未處理,先掃一眼周圍。
這書房裡他已起居很久,皆是他的東西。
他朝外喚了一聲:“來人。”
兩個婢女很快進來聽命。
“將東西都搬去主屋。”他說完,拿著文書出了門。
……
棲遲換了身高腰襦裙,腰帶系得很鬆,是新露怕她覺得疼,特地沒繫緊。
左右都退了出去。
她仍有些累,斜斜倚在榻上,抿著新露剛煎好的茶湯,眼睛盯著視窗。
那裡冒出頭的一截細枝,已能看出些綠意了。
看到這個才察覺到自己來這北地已有多久了,卻是才與那男人剛開始做夫妻似的。
她放下茶盞,忽而聽見李硯的聲音,又聽見羅小義的聲音——
“昨日教你的那兩下練地如何了?走,去後面耍給我瞧瞧。”
棲遲動了動,緩緩坐起來,忽而聽見有人入門,轉頭就見兩個婢女捧著東西走入,向她見禮。
見完禮,婢女將手裡東西規規矩矩地在房中放下,又退了出去。
她看了出來,是伏廷的衣物。
緊接著就又有人進了門,她一轉頭,就看見走入的伏廷。
鏗然一聲響,他解了腰上佩劍按在案上,另一隻手捏著份文書,眼睛朝她身上掃來。
棲遲與他四目一撞,移開,竟有些不自在。
餘光裡,他的目光卻一直落在她臉上,反倒坦蕩的很。
新露匆忙進門伺候:“不知大都護已回了,是否要傳飯?”
他頷首,捏著文書在案後一坐,仍是那般隨意的坐姿,胡服未換,就連胡靴也未褪。
棲遲看著這穩如泰山的男人,暗暗捏住手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日日都在這主屋裡出入,所有的不自在都叫她一個人給佔了。
新露很快領著人進來,擺案傳菜,一面端水伺候淨手。
棲遲起了身,走過去,在他身旁跪坐下來,看見了他手裡的文書。
伏廷將手裡的文書展開,察覺她在身側看著,也沒阻攔,只是看到文書上寫的商戶東家的戶籍時,眼才朝她看了過去。
“清流縣人。”棲遲瞄了一眼,說:“真巧,竟是我采邑裡的人。”
她為了暗中經商,身份做得滴水不漏,有憑有據的,並不慌張。
伏廷又掃一眼文書:“清流縣的人都這麼富?”
她一怔:“什麼?”
“否則因何你能如此富庶。”貴族受采邑,他不過問她的私錢,但料想也都是出自采邑。
棲遲眼珠轉了轉,輕輕點頭:“大約是吧。”
“筆。”伏廷伸手。
新露連忙取了桌上一支筆,在硯臺裡蘸了蘸墨,過來雙手奉給他。
他接了,下筆如刀,在文書上批了字。
出境做買賣有風險,但正經商戶又立了功,沒道理不準。
棲遲看見,暗暗定了心,甚至還拿起筷子,為他夾了菜。
伏廷看了一眼,掃到她指尖,那上面都凝了一點青紫,不是在他身上,就是在別處掐的。
他早意識到自己昨夜有多狠了,親眼看到,還是覺得有些過了。
一頓飯吃完,天早已黑透。
房內點上燈火,新露和秋霜進來伺候安置。
棲遲梳洗過,轉頭看見伏廷自屏風後出來,已換上便服,就在床邊站著,理著袖口,臉上不覺又是一熱。
左右退下,房門掩上。
伏廷自進門就一直看到她臉上這般神情,心說昨日大膽的很,今日才記起羞怯了。
他衣襬一掀,在床邊坐下。
棲遲緩步過去,挨著他坐下來。
燈火描著他的側臉,她目光轉過他身上,便又難免想起昨夜癲狂。
心口難以抑制地跳快,她伸出手,為他寬衣。
伏廷一把抓住那隻手,低低說:“今晚免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