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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澤看著薛清一副豁出去的模樣,忽然笑了。
他被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但奇異的是他內心並不憤怒。
他內心缺失那一部分已經找到了,只等他親自去拿回來,放回原來的位置,他是踏實有依靠的,“有意思。”他抬頭看了一眼天,“都快天明瞭……把張管事叫來,天亮後我從這裡直接入宮。”
薛清肩膀一鬆差點跪下,他狂跳不已的心臟放回了原處,他知道,是熙王讓步了。
對於周君澤來說,今夜又是一個徹夜沒有閉眼的晚上,但他神采奕奕,洗漱過後一直在院中來回散步,等薛嘉蘿醒來。
雀躍,緊張,還有他不願意承認的心慌,這些感覺對他而言實在新鮮,他心亂如麻無從分辨心慌是從何而來,只能一股腦地死死壓住。
主屋隔壁傳來嬰兒的哭聲,周君澤分神往那邊看了一眼,正要過去,主屋有動靜了。
薛太太撩起簾子對門外等候的丫鬟輕聲說了兩句,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阿蘿醒了。”
周君澤在原地停了很久才邁開了步子。
屋子捂得嚴實,薛嘉蘿靠在薛太太身上喝粥。她胖了不少,兩頰肉乎乎的,只剩尖尖下巴,頭髮隨便束起來,腦袋上頂著莫名其妙的帽子。
薛嘉蘿現在是美是醜他已經沒辦法分辨,鮮活的人終於出現在他眼前,過去半年裡的苦和疼變得無足輕重了。
周君澤往前走了幾步,薛嘉蘿聽見腳步看了他一眼,隨即又無動於衷收回了注意力。
他忍不住叫她:“薛嘉蘿,是我。”
薛嘉蘿粥也不喝了,低頭捏著自己的手指玩。
周君澤又走了幾步,低聲說:“看看我吧。”
薛嘉蘿忽然抱住薛太太,像被逼急了,頭埋在她胸口短促地尖叫,口齒不清地說:“不要……走……”
薛太太一手拿著碗一手拍著薛嘉蘿的後背,慌張地安慰:“別哭別哭,月子裡哭要壞眼睛的的……”
周君澤終於知道他的心慌從何而來了。
薛嘉蘿記得他,更記得他對她做過什麼。
薛嘉蘿只哭了一會就停了,因為薛太太把小嬰兒抱來了,薛嘉蘿哭,嬰兒放在她身邊也開始哭,薛嘉蘿手足無措只能停了下來。
熙王的兒子到現在也沒有個正式的名字,薛太太只是“小心肝”“小心肝”的叫著,薛嘉蘿有樣學樣,一邊叫著“心肝”一邊把自己的手往小孩的嘴裡塞。
嬰兒噙住她的小拇指吮吸了幾下,忽然又開始哭了。
“心肝餓了是不是?”薛太太把嬰兒抱起來在懷裡搖了搖,“我們叫奶孃過來餵奶吧。”
奶孃當著薛嘉蘿面解開了衣服,嬰兒自發找對了地方開始進食了,薛太太在一邊看著笑容滿面。
薛嘉蘿看呆了,張著嘴瞪圓了眼睛。
奶孃喂完,薛嘉蘿伸長胳膊要抱他,薛太太並不認為她能抱得動小孩,也不怎麼讓薛嘉蘿跟嬰兒接觸,怕她下手沒有輕重。
薛太太給嬰兒輕輕擦拭了嘴角,“喝完奶該睡了,明天再抱來給你玩,好不好?”
薛嘉蘿眼巴巴看著嬰兒被抱走了,頗為不開心,但薛太太只用嬰兒的虎頭鞋哄了她就讓她立即開心起來,把鞋子往自己腳趾上穿,一邊穿一邊笑。
周君澤剛到門外就聽見了她的聲音,他明白現在就是讓他帶走薛嘉蘿他也做不到了,他不想看薛嘉蘿整日擔驚受怕的樣子,他想讓她自己願意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來了很多新讀者,對我的更新頻率不是很適應,說兩句。
我更新基本在十一點以後,要是晚上回家晚了,還會到十二點以後,曾經有幾天一兩點左右更新的,更新時間就是這樣。
碼字是我的愛好,不是任務,我碼字非常慢,卡文的時候很痛苦,日更對我來說真的非常有壓力,基本做不到。
希望大家和和氣氣的。
☆、霖哥兒
天非常熱了; 院子裡的知了嘶聲力竭,張管事派人用竹竿將樹上的知了一隻只粘下來; 怕擾了薛嘉蘿與小殿下午休。
院子裡沒了知了聲,靜悄悄的; 周君澤站在主屋窗外看了一會,剛才還左右翻騰,不高興嘟囔的薛嘉蘿已經沉沉睡了。
他轉身走進隔壁的屋子裡; 坐在小床旁邊一邊扇扇子一邊打盹的奶孃驚醒了,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他坐在奶孃剛才的位置上,低頭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