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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初的驚訝過去後,她從容跪下來:“給攝政王請安。”
薛嘉芫吃了一驚; 跟著跪下,薛嘉琦牙關緊咬; 也跪下了。
周君澤從薛嘉琦身上收回視線; 他朝著床走去,想要掀起床幃。
薛太太膝行幾步,擋在他面前,低聲說:“殿下恕罪; 阿蘿身體虛弱,好不容易才睡著。”
透過床幃隱約可見薛嘉蘿的身影,的確是睡著了的樣子。
周君澤稍稍放鬆了捏緊的拳頭,後背肌肉也鬆懈了,他環視著屋子,慢慢踱步到薛嘉琦身邊,手掌按在他肩頭上:“不想說說怎麼一回事嗎?”
薛嘉琦嘴角顯出一絲冷笑,卻仍是沉默。
薛太太輕聲說:“殿下息怒,犬子見我思念女兒,才做出了這種荒唐事……”
快半年了,他從極北之地一直找到京城以南,派出去多少人馬,度過了多少個不能閤眼的夜晚。
他命根子一樣的人,可能被別人糟蹋了,可能被毀容了,到後來他忍不住懷疑,這麼久都找不到,是不是已經深埋黃土下,再也無法相見了。
這些可怕的想象折磨了他半年之久,現在卻有人說,只是荒唐事而已。
他的手慢慢用力,捏著薛嘉琦的肩膀:“可真夠荒唐的……”
“阿蘿身體不好,家中存了私心,想讓阿蘿生完孩子再走。”
“身體不好,呵……”周君澤說到一半,表情忽然凝固了,“生什麼?”
“生孩子,殿下。”薛太太依舊不卑不亢,語氣平穩,“阿蘿昨日早產,生了小殿下。”
薛嘉琦肩頭一輕,他閉上了眼睛。
周君澤去隔壁看了一眼呼呼大睡的嬰兒,回來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表情都是空白的,他坐在椅子上久久沒有動。
跪著的三個人原樣跪著,房間內十分安靜,只能聽到蠟燭燃燒時細微的嘶嘶聲與薛嘉蘿綿長的呼吸聲。
周君澤忽然側臉看著桌上茶杯,杯子裡的水盪開一圈圈波紋,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
“小看你們了。”他說。
周君澤話音剛落,薛清推門進來,他面色凝重嚴肅,看見周君澤在屋子裡也是一愣。
“……殿下?”
周君澤靠在椅背上,態度平和:“你帶了御林軍?”
薛清非常尷尬:“是,臣聽聞女兒在此,又說有不詳人士要帶走她……”
“是誰放權給你的?孫除?”
薛清避而不答,拱手道:“殿下恕罪,微臣並不知是殿下……”
周君澤笑了笑:“也沒算說錯,我來,正是為了帶走薛嘉蘿。”
“這個,自然……”
“殿下能否聽奴婢一言。”薛太太打斷了薛清,她朝著周君澤膝行幾步,俯首道:“阿蘿還在月子裡,萬不可輕易走動,所以……”
“她不能動,你們可以。”
“阿蘿此時正是膽小的時候,身邊離不得熟悉的人,奴婢怕生人嚇壞了她。”
周君澤臉上的表情緩緩冷了下來:“哦,意思是隻有我該走?薛大人,你說呢?”
薛清從聽到薛嘉蘿坐月子開始就眉頭緊皺,他明白薛太太是故意語焉不詳讓他帶兵來的,幾番猶豫之下,他艱難說:“殿下明鑑,賤內並無此意。”
周君澤撐著扶手站起來:“去外面說吧,不要擾了她。”
看周君澤走出了門,薛清過來扶著薛太太站起來,低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剩下的有我。”
薛嘉琦在後面道:“是兒子錯,由我一人……”
薛清頭也不回:“閉嘴!”
他們四人剛一出門就被周君澤的侍衛圍了起來,侍衛個個手執火把,院中火光大盛,周君澤的臉在閃動的火光下一明一暗:“現在你們願意走了嗎?”
“殿下恕罪……”
一陣腳步聲,更多的御林軍把院子圍了個水洩不通,與周君澤的侍衛形成對峙之勢。
周君澤一挑眉:“看你今日如此硬氣,不難想象我不在的時候薛大人的靠山孫除是個什麼樣子,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微臣所作所為與老師沒有關係,微臣只是想留愛女在身邊多住幾日而已。”薛清額頭隱隱冒著汗珠,他極力平復著內心的猶豫與慌張。
他的確有藉著孫除威名的意思,他不知周君澤會如何反擊,也不知孫除會不會因他狐假虎威而厭棄他。但今晚他無路可退,如果讓周君澤帶走了阿蘿,他的家真的就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