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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了。”姚江道,“是東宮的馬車。”
“不錯,東宮的馬車。可車上坐著的,卻是我那名義上的小姨子,南風的妹妹。”紀王嗤笑一聲,墨色的瞳仁中似有深邃的波光暈開,他笑問,“你說,三皇兄這是什麼意思?”
“王爺的意思是?”
“三皇兄已娶妻多年,最多再添個妾罷。不過那徐氏女的母親可不簡單,前張丞相的親孫女,樣貌和城府都是一等一的出色,這樣的女人教養出來的女兒,手段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但太子妃王氏亦是鎮國公的么女,與張家勢力旗鼓相當。”
“一個王家,一個張家,有些意思。”紀王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來,緩緩道,“三皇兄想要如虎添翼,迫不及待地擴充陣營了。”
姚管家依舊笑眯眯的,躬身道:“太子殿下兵行險招,結局如何,還未可知。”
“其他的倒還好說,只是以後少不得要多注意些,免得徐氏女恃美而驕,給南風找不痛快。”
正說著,窗外一陣撲稜撲稜的聲音,像是鳥類扇動翅膀帶動的風響。
紀王敏銳地察覺到了,側首傾聽道:“有信鴿?”
姚江走出門去,將停在雕欄上的白鴿抱進來,取下鴿腿上綁著的竹筒信箋,展開一看,方笑道:“王爺,九公主回來了,說正趕來見您呢。”
徐南風乘車去了東風樓,姚遙已經押著葉家父子在茶間等候了。
近來天氣炎熱,有雅興出來品茶的人並不多,徐南風很輕鬆地上了二樓,繞過長廊,推開了茶間的門扇。
短短數日不見,葉家父子臉上又添了新傷,原本肥碩的身軀竟瘦削了不少,渾濁的雙眼中盛滿了狼狽和恐懼,顯然是被催債者逼得走投無路了。
徐南風掩上房門,緩步走到案几後,斂裙端正而坐。
“表妹!”葉小彪像是見著了救星,撲騰著要衝過來,卻被姚遙一把按住肩膀,將他臉朝下壓在的地上。
“老實點!”
姚遙一聲低喝,葉小彪便縮回角落裡,不敢再多動了。他手臂上還纏著繃帶,那日刀刃劃破皮肉的劇痛彷彿歷歷在目,令他不敢違背姚遙分毫。
瑞腦銷香,青煙嫋嫋,徐南風屈指,不急不緩地敲著案几,直到對面的父子倆戰戰兢兢逼近崩潰邊緣,她這才淡笑著起身,拖著曳地的蓮裙走到葉家父子面前。
“聽聞舅舅將家中宅邸家產變賣了,用來還債。”
說著,徐南風彎下腰,居高臨下的審視著舅父和表兄,忍著喉嚨的不適啞聲開口:“剩下的那四百兩,可不是一座城郊的小房子能抵償的,舅舅被逼得很緊罷?他們怎麼說的,一月之內償還不了,便要剁了你們的雙手?”
葉福與兒子對視一眼,心虛道:“你……你想怎樣?”
徐南風嘴角笑意不減,緩緩從袖中摸出兩張薄紙,展開一看,卻是地契和房契。
葉家父子如飢渴的土狼見著了肥肉,眯縫眼睜得老大,迸射出渴求的綠光。
他們伸出肥碩骯髒的手,撲騰著要去奪那房契和地契,徐南風敏捷躲開,他們撲了個空,狼狽地摔倒在地上,震得木地板都發了顫。
徐南風將那紙契約舉得更高了些,漠然道:“這座宅子是我的成親的彩禮,本想當做以後我孃的新居。”
“好王妃,好娘娘,求你念在我們多年甥舅情分上,幫葉家解解燃眉之急吧!”葉福將頭磕得砰砰直響,已然激動得失了理智。
徐南風垂下眼,靜靜地審視著匍匐在地的兩人:“我也不多說廢話,你們幫我一個忙,我便將這宅子贈與你們,從此你我恩怨兩清,如何?”
“幫……幫你什麼?”
徐南風目光清冷,壓低聲音道:“那個在洛陽當鋪做夥計的同鄉,你可還記得?”
葉福囁嚅道:“姓李的?”
“不錯,姓李的,當年就是他將我爹的訊息帶回村中。”徐南風道,“我要你們做三件事:其一,找到李傢伙計,將他帶來見我;其二,回荊州桐縣,將縣誌和族譜帶來洛陽;其三,我交與你們的事情需秘密進行,不可讓任何人察覺。這三件事但凡有一件事落空,便休想得到你們想要的。”
“可以可以!”葉家父子滿口應允,信誓旦旦保證自己一定完成任務。
葉小彪顫巍巍問道:“表妹……不,娘娘要找這些做什麼?”
“這個,表兄便不需要知道了。”徐南風將地契重新揣回袖中,朝姚遙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