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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是不想遇見徐宛茹那張跋扈的臉。
後退,顯得自己膽怯。迎上去,又顯得自己殷勤。她乾脆站在橋上不動,冷眼看著那對父女走來。
徐宛茹也瞧見了她,將下巴抬得更高了些,眉梢眼角盡是睥睨塵世的傲氣。徐南風實在不能理解,一個妾室的身份能讓她驕傲成這樣?
徐謂臉上的表情十分牽強,不尷不尬地朝徐南風做了個揖,算是打招呼。
“畫橋只有這麼寬,勞煩紀王妃挪挪貴足,讓一下路罷。”徐宛茹用細嫩的指尖攏了攏耳垂上精緻的翡翠耳墜,漫不經心地一笑,眉眼間盡是與年齡不符的嫵媚風姿。
徐南風攏著袖子微笑,聲音有些冷:“論地位,我是紀王正妃,而你只是太子妾室;論品階,我是正二品郡王妃,而你只是三品徐良娣;論輩分,我是姐姐,你是妹妹,怎麼說也是應該你讓路罷?徐良娣才名在外,竟是連這種規矩也不懂?”
徐宛茹臉色變了變,咬著紅唇,半晌才強壓下屈辱之意,綻開一抹虛偽的笑意:“紀王妃,說話可不要這麼不留情面,將來誰尊誰賤還不一定呢!”
“茹兒。”徐謂低喝,以眼神示意徐宛茹住嘴。
徐南風笑意不減,眯著眼道:“當今聖上身強體健,你這麼急著想做貴妃,豈不是在詛咒當今皇上?徐良娣,說話不要不留情面,這句話還給你。”
徐謂久經官場,自然能屈能伸,裝出一副惶恐的模樣來,拱手道:“徐良娣年紀小不懂事,萬望王妃娘娘見諒。”
徐宛茹深吸一口氣,再抬眼時方才的囂張轉瞬即逝,無辜道:“父親說得對,是妹妹說錯話了,王妃勿要見怪。”
說罷,她盈盈一福,退到一旁,主動給徐南風讓路。
“年紀小和不要臉是兩回事。”徐南風嗤笑一聲,抬眸直視他們的眼,“希望徐尚書和徐良娣記住,我只想過我的安穩日子,沒心思同你們玩心計,但若你們步步相逼,我便睚眥必報。”
說罷,她一頜首,與徐宛茹錯身而過,一襲精緻的湘妃色裙裳搖曳生姿。
“此時得意什麼!等著瞧吧,我遲早會成為這天底下最珍貴的女人!”徐宛茹緊握成拳,塗有丹蔻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徐謂頗為憂慮:“茹兒,萬事不要急功近利,能忍則忍。”
“父親,你該知道我從不願屈居人下!等著吧,我自有妙計。”她目光陰狠,一個歹毒的計謀在心中緩緩醞釀成形。
徐南風沿著卵石小路往回走,見紀王還在遠處等著,便朝他走去,輕聲問道:“同師父聊完了?”
紀王微微一笑,牽住她的手道:“剛才聽楊將軍說,你在畫橋上遇見了徐良娣?”
“是啊,那丫頭同她母親比當真是嫩多了,還想著給我立威呢。”
“她可曾為難你?”
徐南風一見到紀王的笑顏,聽到他溫潤低沉的嗓音,心中僅存的一點不快都煙消雲散了。她漫不經心的一笑,灑脫道:“你放心,他們欺負不了我。”
紀王摩挲著她的指尖,低低一笑:“是啊,我們家夫人最厲害了。”
徐南風知道他是在打趣自己,想起她無意間曾脫口說過的‘我們家紀王最厲害了’,不禁臉一熱,哼道:“你這人,真是蔫兒壞。”
紀王於是笑得愈發開懷。
西邊日落,東邊圓月緩緩升起,諸多皇子皇孫一一盛裝出席,宴會便在這一片燈海與歌舞聲中展開。
期間皇帝會例行考察兒孫們的學業,故而有類似於行酒令的鬥詩環節,以賞月或詠桂為題,自由創作詩文,得到皇帝賞識或拔得頭籌者,均有重賞。
幾位年幼的小皇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乞求得到父皇的一絲讚譽。唯有太子與紀王兩位成年皇子淡然飲酒,沒什麼興趣參與。
太子位高權重,自然不需要以賣弄文采博人眼球,而紀王向來不得寵,也沒人會請他作詩,樂得清閒。
徐南風倒覺得這是好事,她就想安安靜靜地與紀王喝喝酒,賞賞月。
孫皇后似乎很喜歡徐宛茹,一直讓皇上欽點徐良娣作詩,連作了三四首,皇上大喜,命人賞了徐宛茹一對玉如意,可謂是給太子掙足了臉面。
一時間,連太子妃都隱露出豔羨之意。
宴會正酣,孫皇后忽然發話道:“紀王妃與徐良娣乃是親姐妹,徐良娣才華橫溢,想必做姐姐的也不會差罷?”
皇后發話了,皇上也便順著話茬:“紀王妃可會作詩?”